穆巴沙夫得到訊息的時間是很早的,因此他拿到紙幣後就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財政部。他排的位置也比較靠前,原本以為要不了多久就能輪到自己了。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等了老半天,看到陽都要偏西了,還沒踏進財政‘部的大門。
而這時他的肚也早餓得咕咕叫了,要知道他可是一大早就來了,連早飯都沒吃,可現在是連吃中午飯的時間都過了。
怎麼財政部的兌換過程會慢到這種程?穆巴沙夫心中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他記得以前也來過這裡,是用銅錢兌換金銀。在兌換點內可是有很長一排兌換視窗的。視窗辦事的都是一些年輕貌美,手腳麻利的女,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辦完了。
可今天怎麼這樣奇怪?隊伍往前挪動的速,可當真慢得堪比蝸牛。
穆巴沙夫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和謝長風說話之時,便在離財政部大門十丈遠的和記當鋪門口。
而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自己只移到了離財政部大門二十丈遠的何氏面莊。也就是說,整整兩個時辰,隊伍只前進了十丈遠。
“我的真主啊!兩個時辰只能走十丈,那現在離財政部大門還有二十丈,豈不是還要四個時辰才走得到?那到時天豈不都全黑了?”穆巴沙夫想到這裡,頓時只覺兩條腿發軟,加上他一大早就沒吃過飯,現在更覺肚餓得疼痛起來。
在這條街上原本就有許多餐館,他們很快便發現了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於是立刻挑著包饅頭等食物,在隊伍邊叫賣。
排了大半天,餓得早已頭昏眼花的商人和民眾,則連忙掏出銅錢,買了食物大吃起來。
而穆巴沙夫是伊斯蘭教徒,不能吃豬肉,偏偏這些包全是豬肉餡,所以他只好啃著饅頭。
吃了半天饅頭之後,穆巴沙夫又找小販買了一張椅坐下,然後泡了一壺熱茶,這才覺得身曖和了起來,肚也不餓了。
而這時城內各處的小攤小販都聽說了財政部這裡的商機,於是全部蜂擁而來,將這條街道變成了小吃一條街、雜貨一條街。從吃的東西到桌椅、紙牌、茶水、應有盡有。
小販們再加上排隊者,人數著實多,以至於京兆尹衙門也不得不派來大派衙役維持秩序。讓小販們在指定的區域內擺攤,不能隨意佔道,影響他人過。
而這時,已經有人將帳篷、被蓋都挑來大聲吆喝了,感情他是認為排隊的人要在這大街上過夜了。
又過了四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了,不少排隊的人真的只好買帳篷住著禦寒了。
而此刻穆巴沙夫才總算排進了財政部。
他走進兌換點大廳一看,才發現這樣一個兌換大廳,本來有十個兌換視窗,卻只開了一個,另外二十九個都關閉著,這樣能不慢嗎?
等穆巴沙夫到了櫃檯前面,往裡面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往日這裡面那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們都不見了蹤影,換了一位鬚眉皆白,臉上皺紋深得象溝壑的老頭兒在那裡坐著。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老帳房,看他的樣,只怕早就年過花甲,直奔古稀而去了。
那老帳房見著穆巴沙夫進來,卻是頭也沒抬,慢吞吞地問道:“戴頭巾的大胡,你是用紙幣換金銀呢?還是拿金銀換紙幣?”
穆巴沙夫一聽樂了,暗忖這還用問嗎?傻才會拿金銀換跟廢紙差不多的紙幣。於是,他連忙把那一大疊紙幣塞進兌換視窗,然後沒聲好氣地說道:“當然是用紙幣換金銀了。我這裡一共有十萬元紙幣,全部換成黃金!”
那老帳房咳嗽了幾聲,然後方緩緩接過那疊紙幣,然後一張一張地慢慢數了起來,數了一陣之後又拿起一個算盤,在那裡“噼裡啪啦”算了好長時間,讓穆巴沙夫都等得心慌意亂了,這老帳戶才總算冒了一句:“看來這紙幣的數量倒是沒錯!”
“這當然不會有錯了!我來之前可是讓幾個帳戶夥計數了整整遍!連我家都沒回,直接就奔這裡來了!”穆巴沙夫沒聲好氣地說道。
那老帳戶猶未未覺,他睜著一雙混濁的老花眼,慢吞吞地說道:“金幣和銀幣得等我到庫房去拿,如果你不挑剔的話,還有金塊和銀塊!你看是,是要等我去庫房,還是……”
“就金塊!就金塊好了!”穆巴沙夫急忙說道。他心忖,如果等你去庫房拿金幣,不知道幾時才回得來,到時自己就真得在這兌換點打地鋪睡覺了。
再說了,金塊和金幣都是一樣的嘛。反正比紙幣強,穆巴沙夫對於這點倒是不挑剔。
這十萬元紙幣,按照之前的兌換價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