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禁受那人所難熬的無邊痛苦……”
谷家麒想起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毒發之時的痛苦情狀,不禁不寒而粟地,連連點頭說道:“老前輩這種判斷,極為正確。”
令狐元目中神光微閃,繼續說道:“既然‘幽冥主宰’必須定期給予被害人解毒之藥,而我又是被害之人,則乘機偷他解藥,似乎並不太難……”
谷家麒劍眉微蹙,面帶憂容說道:“照老人家這等說法,偷取‘幽冥主宰’的獨門解藥不難,但解藥到手以後,要想脫身逃出‘黑地獄’,恐怕卻非易事?”
令狐元大笑說道:“老弟你說錯了,我把解藥弄到手後,怎肯脫身離開‘黑地獄’?我要乘機將你義父歐神君,暨‘玄清羽士’陸文廣等所中劇毒,完全解除,命他們佯做未解,依舊聽命於‘幽冥主宰’,以及為虎作倀的‘黑心張良’司馬庸,靜等明年五月,老弟等外援一到,再復奮起發難,豈不使‘幽冥主宰’等,變生不測,禍起蕭牆,這座暗無天日的‘黑地獄’,立可摧枯拉朽,瓦解冰消!”
谷家麒拊掌大笑說道:“老前輩這種妙策,太以高明,定然如願成功,為武林中人造福不淺,谷家麒代我義父,先行謝過!”
說完,便自深深一禮!
令狐元含笑還禮,心中也頗高興,認為自己這等想法作法,確實天衣無縫,萬無一失!
令狐元目注谷家麒笑道:“谷老弟,我們計算既定,便暫時分手,且等七月十五的‘中元鬼節’,在‘勾漏山鬼影峰’頭,再相見吧!”
谷家麒點頭問道:“我去‘苗疆魔谷’,老前輩卻去哪裡?”
令狐元笑道:“我要為我的適才所計,準備一切,需得不少東西,跑得遠呢!”
說到此處,忽似想起甚事,雙眉微軒,又向谷家麒笑道:“谷老弟,你既要去‘哀牢山神魔谷’令狐元倒有一樣東西,可以送你。”
谷家麒知道這位蓋世神偷出手定非凡物,遂含笑問道:“老前輩想送我什麼東西?”
令狐元笑嘻嘻地,自懷中取出一根硃紅令箭,遞與谷家麒觀看。
谷家麒接令在手,見上面並無任何字跡,只是雕刻著栩栩若生的九條飛龍。
一見這根上雕九條飛龍的令箭,谷家麒猛然想起令狐元在“三絕大宴”以上所說之語,不禁失驚問道:“這是不是‘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的‘九龍魔令’?”
令狐元點頭笑道:“這‘九龍魔令’,是代表哀牢山神魔谷中的無上威權,凡見持令之人,便如見到‘魔外之魔’公孫大壽一般,唯命是從,不許有絲毫反抗!谷老弟帶在身邊,或有大用哩!”
谷家麒稱謝收起這根“九龍魔令”,便向令狐元躬身施禮.彼此含笑為別。
令狐元趕往各地,準備一切用物之事,暫時不提。
谷家麒因巧遇這位蓋世神偷,互相商定了共破“黑地獄”妙計,心中自然高興異常,翻越“十萬大山”,向雲南哀牢山的“神魔谷”方向進發。
他進入“哀牢”不久.便走到一處風景絕佳所在,右側是半畝山塘,清澄無比,左側則是一片危峰,雄奇峭拔,並有一條不太大也不太小的瀑布,宛如百尺珠璣,垂空灑落!
谷家麒正在駐足眺覽,翹然聽得瀑布以後的嵯峨亂石之間,響起一陣異常美妙的琵琶樂曲。
谷家麒風流絕世,文武兼資,對於金石絲竹,原極內行,一聽這位彈奏琵琶之人,揚攏慢然,掩抑紓徐,曲調蒼涼高曠,毫無哀怨之音,便知對方定非尋常俗士!
傾耳細聽以下,突然又有一絲清朗嬌脆的歌聲,劃空而至,唱的是:
“放棹滄浪,落霞殘照,聊倚岸回山轉,
乘雁雙鳧,斷蘆飄葦.身在畫圖秋晚!
雨送灘聲,風搖燭影,深夜尚披吟卷,
算離情何必天涯?咫尺路遙人遠!
空自笑,洛陽書生,襄陽耆舊,夢底幾時曾見?
老矣浮丘,賦詩明月,千仞碧天長劍!
雪霄瓊樓,春生瑤席,容我故山高宴,
待雉鳴日出,羅浮飛度,海波清淺!”
谷家麒聽這歌聲,是出自妙齡女郎之口,不由越發一驚,暗想這是哪位姑娘,能有如此高懷逸志?
思念方了,瀑布以後,又響起一陣粗豪爽朗的男子笑聲,跟著便自發話問道:“姑娘唱的可是元人虞伯生‘道圓集’中的‘蘇武慢’嗎?”
作歌少女,曼聲笑道:“東方兄不但彈得一手好琵琶,對於元人詞曲,竟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