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起接應和逃亡的正事來。
只是莫非卻不知道,她的船險些便出不來七秀碼頭。
……
七秀碼頭不遠處半山腰的一片芙蓉林中,蕭寒煙的劍離七七眉心不過半寸,卻再也遞不出半分,她也沒沒想再遞出半分去。只是笑道:“七妹妹不是向來喜歡早睡的麼?如今已過子時,怎麼還有空來芙蓉林散步?”
七七門主秀氣的兩根纖指將冰冷的劍尖夾在指間,眼神冰冷,面色卻極其平淡,“蕭師姐多年未出手了,想不到今兒一出手,竟然是衝著你的七妹妹來。”
蕭寒煙覷見遠處黑船已經徹底看不見蹤影,淡淡一笑,收劍入鞘,道:“七妹妹更是多年未出手了,今兒怎麼偏要和我那侄女過不去?”
七七眯了眯眼,看不出年紀的面上喜怒不明,語氣也沒有半分情緒:“我既然接掌七秀門主之位,總該為七秀著想,若是堂堂皇妃在七秀失蹤,我七秀,要怎麼承受皇家的雷霆之怒?”
蕭寒煙負手於背,望著遠處淡淡水光,沉默了很長時間,道:“她會回來的。”
七七轉頭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已有了些冰冷,道:“我倒希望她永遠不要回來!”言罷也不再理會蕭寒煙,緩緩朝水雲坊方向走去。看著極慢,竟很快便消失在芙蓉林外。
蕭寒煙心中嘆了一氣,望著運河方向,自言自語道:“你這丫頭是怎麼把七妹妹得罪了?她向來不問俗事,更不會在意什麼皇家態度,今日竟然用這麼一個低劣的藉口想要尋你的晦氣,可見她是真的想你死。”說著搖了搖頭,轉身往木蘭院走去。
在回木蘭院的路上蕭寒煙一直沉思,她實在想不出所以然來,又覺得莫非得罪了七七,實在是比得罪太后更危險百倍的事情,便暗下決心:莫非不回來則罷了,若是回來,一定要設法讓她和七七化解仇怨。
正因為蕭寒煙一路沉思,所以她沒有發現,一道黑影自水雲坊掠出,直朝揚州城方向追去。
……
黑船抵達揚州碼頭時,已近寅時,有一輛黑色的馬車等再樹林裡。
莫非走出船艙時已經換了夜行衣,只是背上的包裹卻彷彿更重了幾分。她下船前又再次叮囑真木,“記得,辰時我若還沒回來,便一刻也不許耽擱,立刻回大燕去。”真木沉聲應是,看著莫非上了馬車,才指揮著將船隱入一眾商船中泊好。
馬車先是去了城西的一所二進小院,可惜小院空空如也,並沒有莫非想見的人。莫非從屋裡出來時臉色有些難看,可再度踏上馬車後,神色已經恢復了堅毅。馬車在離明園不遠處的一處小巷停住,莫非囑咐了幾句什麼,馬車便掉頭消失在小巷中。
莫非順著牆根走了一會兒,看到牆內掛了一個極高的紅色燈籠,便從背後的包裹中取出一個飛爪,扔上牆頭掛住,輕手輕腳翻進牆去。
剛剛落地,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莫非刷的一下拔出腰間相思軟劍,反手向身後刺了過去……
……
洛依蘭已經歇下了,卻突然被敲門聲驚醒,她驚問:“誰!”洛依笑卻閃身進了屋,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洛依蘭坐起身來,疑惑的看著她,洛依笑卻將一封信遞到她的面前,洛依蘭只是看著她不接。洛依笑這才想起屋裡黑漆漆的沒有掌燈,便道:“大姐姐,是水榭花盈的柳媽親自來送來的信,讓我給蕭宗主的。蕭宗主不在,才讓我轉交。我覺得不尋常,偷偷看了。信是莫妃娘娘寫的,讓你上溫泉山照顧完顏姐姐。”
洛依蘭皺著眉頭,斥責道:“你好大的膽子!師父的信也敢偷看!”
洛依笑扯了扯她的衣角,委屈道:“大姐姐,柳媽輕易不會下山,我也是擔心有什麼急事。而且,從信上看,彷彿真出了大事了。大姐姐你想想看,完顏姐姐武功那麼好,怎麼會需要你的照顧?我擔心娘娘和羅……有事……”
洛依蘭一驚,沒有注意到妹妹話裡不妥當的地方,只是靜下心來思索半晌,問道:“師父出門多久了?”
洛依笑道:“蕭宗主亥時便出門,現在還沒回來……”
洛依蘭道:“師父許多年不曾出過木蘭院門了,只怕真有什麼事!你自己拿著信在院門等候師父,我先去水榭花盈看看。”
……
柳媽一面帶洛依蘭上溫泉山一面將莫非尋春香婆婆討迷藥迷暈完顏霜霜和羅凡的事說了一遍,卻並沒有說原因,洛依蘭知道莫非已經下山,嚇出一身冷汗,思忖半晌,又想起師父的奇怪行蹤,最終決定按照莫非的安排,先去照顧完顏霜霜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