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馮太醫檢視,絕不會被人發現的。”
莫非點頭。慕容藍的本事她很清楚,慕容藍說不會叫人發現,那必定是妥當的。
片刻,慕容藍已將小廚房做藥膳的一應用具盡數抱了過來,整整齊齊置於桌上,馮春又是用銀針試,又是用藥粉裹,又是用鼻子聞,最後甚至還用指尖沾了碗勺放在舌尖嘗味,末了,有些慚愧的抬起頭來,“微臣無能!”
慕容藍的臉色有些難看,“沒道理啊!食材我都驗過,餐具也沒問題,熬製時也有榆錢片刻不離的守著,那到底是什麼時候下的藥?”
莫非沉吟半晌,冷笑道,“看來果然有些手段。”
莫非起身在屋中踱了幾步,突然走到窗前,一把將窗戶推開,朗聲道:“既然馮大人說本宮沒事,本宮就放心了。”說完目視馮春。
馮春會意,朗聲回覆道:“娘娘因一向體寒,這又是寒冬,要多多保暖,按時飲用湯藥,便沒有大礙。還請娘娘好好休養。”
莫非笑道:“如此多謝馮大人,還要有勞大人每日奔波,為本宮把平安脈。”
馮春一板一眼道:“不過是微臣分內之事,不敢疏忽。”
莫非笑聲中透著一絲疲憊,道:“榆錢,送大人出去。本宮乏了。”
馮春一出去,莫非便伏在慕容藍耳邊,細細吩咐了一番,見慕容藍點頭,莫非才又低聲道:“馮大人在時那人必定警惕,不敢露出馬腳。如今按我說的辦,細心留神,切莫打草驚蛇。”慕容藍鄭重點頭而去,榆錢自是扶著莫非回寢殿歇息。
莫非一覺醒來,已到了丑時,慕容藍歸來,悄悄道:“新來的宮女薔薇晚膳時分去了廚房,用娘娘熬藥的紫砂罐熬了一碗濃湯,熬了許久,又用娘娘的琉璃碗盛湯,守了半個時辰,待湯涼透,才喝得乾乾淨淨。奴婢在她走後檢查過倒掉的湯渣,是人參、沙參、芍藥、元參、紫參、細辛、苦參和丹參八味藥材,無毒。除此,並無異樣。”
宮中有宮女內監偷嘴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各宮中屢有發現,雖說名義上是重罪,但各宮也最多也就是將犯事的宮女內監打一頓板子,或是打發去做洗衣倒夜香之類的粗活了事,並沒有真為著偷嘴的事殺人的。
莫非想了半晌,這件事彷彿並無可疑,她卻總覺得蹊蹺。就算是偷嘴,為何那個叫薔薇的小宮女膽敢用主子的紫砂罐熬湯?又非要用她的琉璃碗喝湯?若是被人發現了,豈不是罪加一等?
莫非揉了揉眉心,皺眉道:“這事你只裝作不知道,讓人去查這小宮女的來路,你繼續監視著,總歸能找出名堂來。”
慕容藍應聲去了。
……
是夜,莫非在院子裡走了一大圈,名為散食,實則留心著宮中各處,無奈逛了一大陣,沒有發現半絲疑點,榆錢來請了三次,才回房睡了。躺在床上,隔著蜀繡芙蓉帳,窗外有清冷月光灑落,莫非的手再次握得緊緊的,這一次藏在明仙宮中的凌厲殺機,讓她再一次想起了杏花村,再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脅,讓她不得不仔細想一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第一次不得不清晰的認識到:在宮中,只有爭寵奪權或者失寵死亡兩條路可以走!從沒有避寵退讓這個選擇。因為,沒有人相信,會有人願意在宮中無慾無求,孤獨終老。
一夜無眠,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莫非在院子舞劍時,補湯還是照舊端了上來,莫非一見慕容藍和榆錢的神情,便知道沒有查出什麼來。
慕容藍道:“食材依舊是榆錢親自去選的,也依舊由奴婢親自驗過,熬湯時是榆錢親自守著的,湯熬好之後,奴婢也親自嘗過。從頭到尾,並無旁人接近,更別說下毒了!”
莫非疑雲大起,端起湯碗抿了一口,依舊如前幾日般,有些淡淡的澀口,並無異樣。想起慕容藍昨日的回報,莫非知道應該是薔薇熬那幾味參湯時留在紫砂罐上的味道混入她的湯藥中,但藥性並不相沖。莫非看向慕容藍,慕容藍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發現薔薇的異常,莫非心頭一陣煩怒,一把將湯水倒在梅花樹下,恨恨道:“好狡猾的東西!竟然辦得這般妥帖!”
慕容藍和榆錢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灰敗。
莫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只說:“薔薇平日的職責是什麼?”
榆錢忙回道:“初來明仙宮時奴婢問她原是幹什麼的,她說是掌香的,奴婢便還是讓她做這個。”榆錢也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煞白,“娘娘,明仙宮中的各色香料都是由小蘇子去領的,薔薇只負責清理香爐和給各房添香而已。小蘇子也是以往伺候過明妃娘娘的妥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