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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過去坐著歇息,眾人謝恩。在亭子裡,自有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太監來回話,說是皇帝還在御書房批摺子,特意讓太學博士唐子俊來給太后講易理。和穆太后見唐子俊來了,很是高興。她倒不是喜歡聽什麼易理,卻愛極了唐子俊講得極為生動的易理故事,更愛聽唐子俊戰場上的故事。

唐子俊口若懸河講了一陣,果然逗得眾人笑語盈盈。太后幾杯酒下肚,卻有些乏了,吩咐太監再去請皇帝,自起身去更衣。太后一離開。剛才的歡笑愉悅一時突然有些冷場。但緊接著,各妃嬪間又忙各自談笑,掩蓋住了一瞬間的清冷寒意,言語間多是刻薄諷刺,卻也顧不得了。

唐子俊最不喜宮中這些勾心鬥角,獨飲了幾杯,便自顧自起身往御花園散步。隔著蓮池望見莫非的身影,對莫非的身份更加懷疑,哪有一個小小的羽林郎一入宮便跑到御花園胡亂逛的道理。他嘴角扯起有意思的笑,刻意尋著太液湖繞了過去。

……

莫非聽見唐子俊的問話,一陣腹誹。後花園?這是御花園好麼?不過也確實是小皇帝的後花園。你不問我進來幹嘛,竟然關心我怎麼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口中卻恭謹道:“回副統領的話,屬下奉王統領之命辦點事。這是令牌。”說著將虎令舉到唐子俊眼前。

莫非舉著令牌,正在暗自琢磨該如何應付過關,忽地唐子俊一把攀上她的肩頭。哈哈大笑道:“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麼認真。”

莫非身子一僵,抬眼見他滿眼的戲謔。心中一慌,想推開他的身子離去,他身形不動。一矮身想要脫離他的手掌。無奈那隻攀在莫非肩膀的左手彷彿千斤重,她根本別想脫離。莫非心中微驚。瞬間化成無奈。瞟了眼他正攀在胳膊上的手,平靜地說:“王統領還等著屬下回去覆命呢!”

唐子俊並不放手,笑嘻嘻的在莫非耳邊道:“想活命就別隨時拿著你那牌子四處招搖。你以為宮裡的人都是傻子麼?要麼你以為王衛是傻子?讓你一個新進宮的羽林郎拿著他的虎令辦案?”莫非側頭沉默著,沒有答話,心中卻很焦急,剛想辯解什麼,卻聽唐子俊低聲道:“別動。皇上來了。”

果然,身後響起匆忙且極為有節奏的腳步聲。莫非腦子裡“嗡”的一響,身形僵住,抑制自己回頭看的**,強自鎮定。人已經被唐子俊放開,只聽唐子俊淡然道:“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話音才落,身後便響起一個晴朗的聲音,爽利笑道:“子俊這又是在逃宴麼?可被我抓住了。”說話間。眼神往莫非淡淡一瞟。

莫非連忙跪倒在地,規規矩矩行了禮,只看著皇帝的明黃龍紋衣角,感受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頭也不敢抬。

皇帝並不理會他,只執了唐子俊的手,一路談笑著往亭子去了。莫非直待他們走遠,才站了起來,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也不敢再找密道入口,連忙循原路回去。

……

夜已過半,莫非卻仍然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唐子俊是羽林軍副統領,他既已經察覺自己有問題,為什麼要幫自己?……越是看不透,越是叫人心難安。腦海中忽又閃過那抹明黃衣角,那人,便是姐姐的夫君,當今聖上,自己的姐夫了。可笑自己竟然連他長什麼樣子也沒看清楚。白日裡那一幕在腦裡回放……深宮內院,果然不是鬧著玩的,若是沒有遇見唐子俊,衝撞了聖駕……她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光景。看來,以後要加倍小心才是。

莫非翻了個身,看著眼前空著的一張床鋪。王衛今兒不用值夜,想必已經出了宮,去了某處他今後必定會偷偷常去的地方。

……

央都的皇城戒備森嚴,但此刻馬車賓士的街道卻一如既往的熱鬧,華燈初上,酒樓、茶莊、青樓、錢莊、賭坊……各色店鋪都燈火通明,有著央都城應有的繁華。馬車剛才從皇城尚陽門出來,沒有按尋常的路線回城東駙馬府,而是往城西行去。

王衛運氣氣勁將手心的信紙化成灰燼,揚手撒入街道,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公子哥、生意人或是旅人,心中升起一股火熱的興奮。“央都城,易蘭巷,離閣。”浮著淡淡香氣的信紙上只有這幾個字,但王衛拿信紙的手卻忍不住微微顫動了一下。

正沉思間,馬車已經在易蘭巷口停下,王衛讓車伕駕車離開,自己則步行到了極為隱蔽的一扇小門停了下來,隱隱能聽見內裡傳來清清泠泠的琴聲。他整了整衣冠,在紅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嬌俏小丫頭望了一眼王衛,連忙將門開啟,恭恭敬敬的福了福禮,低聲道:“恭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