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如何面對社會輿論?如何跟歡歡和樂樂解釋肚子裡的小寶寶?從小姨到繼母這個轉變不要說孩子們了,就是她自己都難以接受。
嚴謹將臉湊近她,似看出她的擔憂,他灼熱的呼吸吹在她頰畔。“顏顏,相信我。”
有那麼一刻,她沉醉了。她不想相信他,可這個世界的男人,除了他,她又能相信誰?
在迷茫間,男人的唇壓了下來。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讓她最後那點搖擺的理智隨風飄遠。她大大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他膚色很好看,小麥色的,毛孔很細,他墨黑色的睫毛刷在自己鼻尖上,癢癢的。
低頭親吻她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專心,抬起頭,唇移過來,壓在她眼瞼上。
她被動地閉上眼。
唇不知是被他撬開的,還是自己主動張開的,他就那麼闖了進來。他的舌尖霸道有力,跟他的人似的。被他在口腔裡橫掃一遍,她就渾身無力起來。她如柔軟的藤,緊緊依附這眼前的樹。不知什麼時候,她雙臂環上他的脖子,嘴裡止不住溢位令人羞愧的嚶嚀之音。
“小姨!”一身尖銳的喊聲在門口響起。
慕清顏似被雷擊中,一把推開嚴謹。
門口站著八歲的歡歡,小女孩兒眼裡含著淚,眼神裡是不可置信,還有怨恨。
“小姨,你怎麼親爸爸?”
說罷,孩子轉身就跑。
慕清顏從床上彈跳而起,赤著腳就追了出去。
嚴謹緊跟其後。“顏顏!”
“歡歡!”慕清顏蹬蹬地下了樓,歡歡已經穿過客廳跑出去。
“二小姐!”劉嫂見剛剛還在養胎的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隨便從鞋櫃裡拎起一雙鞋就追了出去。
歡歡被院子裡的齊叔攔下。他剛把車子停好,歡歡就說要給小姨一個驚喜,悄悄上樓了,不知怎麼就發生這一幕。
“歡歡怎麼啦?哭什麼?”
歡歡趴在齊叔肩頭,望著赤腳跑出來的小姨和爸爸,指著他們哭喊道:“小姨和爸爸抱在一起,小姨親爸爸,只有媽媽親爸爸,別人不可以親爸爸……”
慕清顏站在離孩子幾步遠的地方,使勁兒咬著唇,她想跟孩子說話,可是,她說不出來。她怕一張嘴自己也
會失聲大哭。
她僵硬地伸出手,朝著歡歡。她想抱抱孩子,想跟孩子耐心解釋。
歡歡一扭頭,將臉埋進齊叔的懷裡不看他們。
劉嫂追出來,將鞋放在她腳下。慕清顏見孩子對自己憤恨到排斥,她轉身往回走。
“二小姐,地下涼。”劉嫂提醒她。
慕清顏衝著劉嫂蒼白一笑。“不涼。”
有什麼比被自己的外甥怨恨更讓人心涼的呢。她這也是自作虐不可活,怪不得孩子嫌棄她,就是她自己也時常厭惡自己。口口聲聲愛姐姐,卻跟姐夫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她是真的愛姐姐嗎?慕清顏苦笑,如今不知為何,她連哭都不會了。
一夜情後,她拒絕嚴謹,疏遠嚴謹,以為這一切就翻過去,就當以前一切都沒發生。可自從知道懷了孩子,她也興起過打掉孩子的念頭。可劉嫂勸,嚴謹勸,她也動了生下來的心思。哪個女人不喜歡孩子?她是女人,她也喜歡,那是自己身上的肉。
嚴謹臉色從未有過的陰沉,站在院子裡厲聲喝道:“齊叔,把嚴歡歡扔書房去!”
說罷伸手將慕清顏攔腰抱起,大步進了屋。
慕清顏沒有掙扎,身體的力氣似乎被孩子的淚水和指責抽空了。她軟綿綿的躺在他懷裡,好想哭,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慕清顏被嚴謹安放在床上,“顏顏,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大手被人拉住,她抬眼乞求地望著他,“不要斥責歡歡。”
嚴謹抿抿唇,點頭,“聽你的。”
她放開他的手,一瞬間,她就決定了,她要永遠放開。
嚴謹進了書房,看著孩子一臉淚痕,膽怯地瞄著他,又想起慕清顏的哀求,那些斥責的話嚥進肚子。他蹲在孩子身邊,拉起她的小手。
“歡歡,爸爸年紀越來越大,需要找個人來照顧。你們一天天長大,總會要離開爸爸的。等你們都走了,爸爸一個人怎麼辦?
爸爸心裡一直有你媽媽,可媽媽不能照顧爸爸了。你說怎麼辦呢?爸爸想找別人來照顧我,可那些人對歡歡和樂樂不好怎麼辦?萬一她趁爸爸不在家,欺負你們怎麼辦?”
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