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這個孩子,更不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非得要解釋,這就是我的解釋。”慕清顏很平靜,出奇的平靜。
“慕清顏,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嚴謹不顧一切衝上前來,一把扯掉她手臂上的針管,雙手掐住她脖子,眼裡的怒火可以燎原。
“你怎麼那麼心狠?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再過幾個月,他會叫你媽媽,會跟歡歡樂樂一樣可愛,會圍在你膝邊玩耍。你怎麼忍心把他拿掉?你蛇蠍心腸?啊?你說,你怎麼那麼心狠?我是不是該把你掐死,讓你去陪我的孩子?”嚴謹狠勁兒掐著慕清顏脖子,眼看著幾個指印顯現在白皙的脖頸上。
慕清顏一動不動,不掙扎,也不說話。他大手扼住她喉嚨的時候,她就閉上了眼。
如果死,能讓這個男人消除恨意,那麼她就去死。有時候,活著比死了需要更大的勇氣。
死了也沒什麼不好,可以去那邊看見姐姐,看見爸爸,還看看她未能謀面的孩子。
那邊,她的親人有三個,這邊,她的親人有兩個。所以,還是那邊人多,那邊熱鬧,她想跟他們在一起。
看見姐姐時,她會跟她道歉贖罪,原諒她的幼稚和衝動;她也會跟爸爸解釋,她不是傳說中的狐狸精和小三,她被人下藥了,她在沒意識的時候跟姐夫發生了那樣的事。
她會用接下來的時光乞求他們的諒解。
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慕清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就要飛了起來。她聽不見嚴謹說什麼,卻能感覺到他掐住自己喉嚨的手在顫抖,還有血管的脈動。
身子越來越輕,眼前出現一片白光。姐姐和爸爸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他們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粉嘟嘟的,跟畫裡走出來似的,她正朝著自己招手。“媽媽……”她喊。
慕清顏流下眼淚來。孩子,媽媽很快就來看你……她在心裡說。
“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殺人!”一道女聲大喝起來,劈了啪啦幾聲巨響後,慕清顏只覺得喉頭一鬆,一股空氣湧了進來。她被嗆得咳嗽起來。
“滾,你們滾!”
慕清顏睜開眼,安瀾站在床邊,小心翼翼替她捋著胸口,“沒事吧?顏?”
見朋友眼底擔憂的眼神,慕清顏大口呼吸幾口空氣後笑著搖頭。
嚴謹身上全是豆漿,還有一碗雞蛋羹,都是安瀾砸上去的。剛
進屋,就見一個男人掐著朋友的脖子,任誰也冷靜不了。
看著嚴謹的狼狽,安瀾冷笑。
“嚴總,別在這裡撒潑,影響你形象,知道嗎?要是有那個精力,不如把自己老婆車禍的案子好好查查。至少讓逝去的人瞑目。在這裡發飆,算你什麼能耐?一個連老婆都保護不好的人,有什麼權利和立場留在這裡?滾!”
嚴謹緊抿著唇,目光陰鷙盯著病床上的慕清顏,一詞一句狠狠說道:“這麼惡毒的女人,不配做母親!”
然後,揚長而去。
病房門被摔得山響,等安靜下來,安瀾喚來護士又將點滴紮上。
“後悔嗎?”安瀾同情地問。
慕清顏搖頭。淚水終於湧了出來。
“我和他不會有結果的。自從那夜的事後,我一直舉得對不起地下的姐姐。可是,我掩耳盜鈴,安慰自己說那是醉酒,還被人下了藥。還乞求姐姐在天有靈,原諒我。可是,當歡歡用那種怨恨的眼神指責我的時候,我才覺得,那些自欺欺人的理由都那麼可笑。孩子的不理解,對姐姐的愧疚,這些東西會一輩子橫亙在我們中間。我不能那麼自私,為了自己所謂的幸福去傷害姐姐和孩子。”
安瀾緊緊握住她的手,實事求是說道:“其實,你姐若是在天有靈,應該希望你過得好。站在我的立場上來說,你跟嚴謹在一起是最合適的,因為你不會虐待兩個孩子,我想你姐姐也應該支援你跟嚴謹在一起。”
慕清顏搖頭。“我不會讓孩子受一點兒委屈。姐姐沒了,我這個小姨怎麼忍心讓他們受委屈?孩子無法接受我跟他在一起,我就不在一起。如果再生出個孩子來,歡歡和樂樂會怎麼想?小孩子是最敏感的,我自己的孩子出世,歡歡和樂樂就會覺得他們成了棄兒。
我也有繼母,我知道那種感覺。我總覺得爸爸弟弟和繼母是一家人,我和姐姐是外人。你說,我怎麼會讓這種事再發生在歡歡和樂樂身上?”
安瀾嘆息一聲,沉默一會兒,心疼問:“你不愛嚴謹?你們在一個屋簷下一年多,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