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顏頓時安靜下來。低著頭沉默一會兒,再抬起頭來事跟他說:“你回家做飯吧。讓劉嫂不要過來。我這麼大的人不會有事的。”
嚴謹不信,低頭望著她。
“放心,我不會自殺。”她見不得他懷疑自己,梗著脖子跟他喊,“你以為我掉進游泳池是自殺?我還沒那麼笨。再著說了,為了歡歡和樂樂我也不會做傻事的。”說道後邊,有些傷感,聲調就低了下去。
嚴謹重新坐下,深深凝著她,語重心長: “生命是自己,可是,要隨時記得,還有愛你的人在替你擔心,嗯?”
見他一本正經的神情,她有些煩躁。“知道啦,你趕緊走啦。我也不是小孩子。”
他已經站起來,聽見她的催促,他停住,挑著眉,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將後邊的話小聲嘀咕出來,“婆婆媽媽的,給老媽子似的。”
嚴謹勾勾唇,沒說話。
慕清顏沒看見他關門那剎那眼底閃過的笑意。
十年,如一條代溝。她和自己差了十歲,卻彷彿剛出生的嬰兒跟遲暮的老者在對話。
儘管慕清顏不讓劉嫂來,她還是來了。見她醒來,劉嫂哭了。淚水蜿蜒著順著鼻翼兩側流淌下來,弄得慕清顏也跟著眼圈發紅。
“劉嫂,這些天,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吧?”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醒來後,與李昭那些糾葛突然就忘了,不知是刻意遺忘,還是高燒後遺症,反正,她再也想不起那些事。
“可不。你呀,昏迷不醒的時候力氣都那麼大,哭喊著也不知道都說什麼,我和嚴先生摁著你才把衣服換上。”
劉嫂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可算好了,可算雨過天晴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嚴先生就要逼院長辭職了。
”
“劉嫂,換衣服……你怎麼讓嚴謹在跟前?他一個大老爺們!”慕清顏癟著嘴抱怨,她還是未嫁人的姑娘呢,以後怎麼面對他?
“沒辦法啊。總不能讓齊師傅上前吶。當時,嚴先生也猶豫了。看著你溼漉漉的,總不能不管吧。唉,那有什麼,我聽說,好多出名的婦科大夫都是大老爺們呢!”
慕清顏啞口無言。劉嫂說得句句在理,她也就沒再深究,太過於在意反倒顯得自己矯情。
正在跟劉嫂閒聊間,病房的門篤篤響起來。劉嫂出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個子高挑,容貌出眾的女孩子。“請問,慕清顏住在這裡嗎?”
“安瀾!”一聽這清亮的聲音,慕清顏就辨認出是誰,她連手腕上的點滴都顧不得,就要下地。門口的人已經竄了進來。小姐妹想見,一句話也沒說,就緊緊抱在一起。
慕清顏手背的針因為急切掙脫已經鼓包,劉嫂喚來護士將針拔下,因為沒剩多少藥液,慕清顏不想再扎,也就作罷。
見她小姐妹都紅著眼圈,劉嫂知趣的退出去。
“安瀾,你怎麼回來了?”慕清顏拽住安瀾的手不撒開。
她在航空公司沒什麼知心朋友。因為多數時間都在空中度過,也沒沒時間結交朋友。同機組幾個女孩子性格各異,除了她,都是獨生子女,各個都是要尖的人,表面上她跟大家嘻嘻哈哈都過得去,但是,心裡,從未把她們當可以說知心話的物件。
安瀾不同,雖然她出身豪門世家,典型的千金小姐,但是,沒有架子,性格爽快,不自私,二人培訓時結識,就結下了友情。
不知為什麼,見著安瀾,慕清顏的淚水又奔湧而出。
“算了,別哭了。”安瀾扯出一塊紙巾,給她擦臉。“我找李昭了。他把你們的情況說了。我個人分析,你也不是全心愛他。”
“誰說的?我是真心實意愛他。等著買了房子,我們結婚。誰知他會劈腿?他那麼憨厚的人,怎麼會劈腿?”慕清顏抬著淚眼,扯著嗓子給自己辯解。
“你先別喊,聽我把你和李昭的事分析一下。無論怎麼說,在這個時候,李昭為了家人放棄你,這樣的男人就不值得你去愛。現在,你還沒結婚,還有退路。如果結婚後發生類似的事,你連退路都沒了。這樣看來,現在分手不是壞事。
再說你,你跟李昭認識那麼長時間,接吻的次數都有限,李昭是個大男人,精力
旺盛,你不讓他親近,他會怎麼想?站在男人的角度講,他第一個想法就是你不愛他。況且他比你大了六歲。
我的感覺是,你因為從小缺乏父愛,所以,在心底深處想找一個可靠的沉穩的男人,你在李昭身上想得到的愛情是其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