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濤緩緩醒了過來,睜開眼皮渾身上下傳來無盡地疲憊,丹田裡空空如也,不過眼前的一切讓他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些。
眼前終於由一成不變的荒草變成了青翠欲滴的樹林,陽光熹微地穿過樹枝灑在地面,露出斑駁地樹影。
逆濤這時候忽然聽到了旁邊傳來的粗重喘息聲,一轉頭看到洛陵一張因為疼痛而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臉龐,筋肉在上邊糾結著,額頭青筋盤結,眉頭皺得好像千年未死的牛皮。
逆濤趕緊忍著疲憊坐了起來,來到洛陵旁邊。
一股劇烈的血腥味從洛陵的呼吸中透發出來,逆濤仔細往下看看到了洛陵胸口處的重傷。眼眶忽然沒由來地一熱。
逆濤小心地扯下洛陵胸口處的衣服,手上一用勁就將洛陵的肋骨重新接回原來的位置,這個動作讓洛陵一聲痛哼,汗如雨下。
體內沒有了任何真氣,逆濤也沒有多餘的辦法,坐下打坐起來,想盡快恢復一些真氣來挽救洛陵的性命。
洛陵忽然感到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這種痛楚甚至蓋過了之前的所有疼痛,不過這一痛很快就消失不見,然後身體有種微微好轉的感覺,恢復了一些思考的洛陵將意念集中到了腹下的丹田,凝聚真氣。
第十章 靈光一現
洛陵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狀態,渾身無力,動一根小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緩緩控制一絲絲真氣在身體各處遊走,這點真氣積少成多,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隨著真氣的增加,體內似乎更好受了一些,思考能力也越強起來。
兩人這麼對坐著恢復力量,逆濤剛剛採用秘法完全透支了真氣甚至潛力,渾身乏力並且痛苦不堪。能量形成的身體反而因為過多透支反而比一般的肉體更加難受。
這樣過了五六天,洛陵的身體狀況好轉了很多,比進入黑雲之前還要好了很多,逆濤也恢復了一部分力量,只不過他透支了太多,現在恢復的這點能量和以前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潮溼的森林裡,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洛陵步履蹣跚,拄著根柺杖,樣子相當滑稽,逆濤在後邊,倒還很精神,只不過一雙疲憊的眼睛毫不猶豫地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況。
洛陵兩人不住地說這些話,話題大都不關痛癢,大家都小心的說話,因為彼此都知道,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改變,哪怕這個改變並沒有很巨大。
洛陵的身體在逐漸好轉,只不過消耗了太多生命源力的他現在看著仍是奄奄一息地樣子,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那般,佝僂著腰,腳向前方小心地探著。他體內的真氣越來越不聽使喚了,這就是他最大的麻煩。
一邊走一邊調整著呼吸,腳印在地上深淺不一,中午的叢林夾雜著潮溼的水汽,悶熱地好像一個蒸籠一樣,洛陵衣服破敗得不成樣子,炎熱的叢林好像一隻附骨之疽,甩不脫,扔不掉,但是它們會緊緊地吸附,讓你感覺到他存在的同時,自己的身體也在一天天被腐蝕,被風化,最後成為鏤空的雕綴。
面板髮爛,有些還粘在衣服上,發出一股讓人噁心的氣味,洛陵的焦灼和憂慮完全地寫在眉頭上,皺得不成樣子。眼眶深陷,鼻子透出一股怪異的粉紅色,臉上很癢,剋制不住地抓一下就會變成一條觸目驚心地傷疤。
“你說我或者說是我們還能不能找到希望呢?”洛陵忽然轉過頭問身後的逆濤,逆濤蒼白地笑了笑:“一定可以的,當年我被困在你師尊地煉妖鎖魂劍陣中,被徹底的封印的時候,希望比現在渺茫得多,每天要承受無盡業火的燒烤和淨化光芒的洗禮,但這麼多年我還是堅持下來了,雖然力量下降了很多層次,但是破而後立,我有預感在幾年之後一定會有所突破。”
洛陵這才忽然想到眼前這個傢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久久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
“忽然想到一些事情,當年你怎麼會那麼殘暴,到處為非作歹,無數小孩聽說你來了就會止住哭聲?”
“哈哈哈哈哈。”逆濤忽然無端的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洛陵停住了腳步,轉身問道。
逆濤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不過這身體它沒辦法模擬這種人類最複雜也最簡單的感情,只是眼角抽搐了一下:“我笑的是,原來他們是這麼評價我的。”
洛陵若有所思:“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逆濤覺得這句話相當經典,贊同的說道:“修道者,誰手上沒幾條人命?弱肉強食,你記住一句話,修煉這種事情是踏著屍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