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陣笑聲打破沉默的氣氛。
我被這笑聲吸引,回眸望去,又是一個陌生男子。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嗎?”來者笑問。
我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他對我輕輕頷首,然後走到美少年身邊,低聲地說了幾句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更不是中文的話。
自始至終美少年都未開口說話,在陌生男子的引領下,和他一起走出書房。
我不甚在意,找到了下卷《亂世佳人》,就在我抱著書離開的時候,不經意從視窗瞥見接連的兩輛車。我藏在窗簾後面,眯著眼睛仔細看著從車廂裡走出的人。
江襲!我倒吸一口冷氣。怎麼會是他?正在我驚訝的時候,秦王從另一輛車上出來。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正門入口,我丟下書,慌慌張張地急步跑回我的房間。從屋內自欺欺人地把門鎖住,一顆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
我坐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心裡想要祈禱什麼,可是頭腦卻一片空白。我的本能反應是逃避,可是卻清醒地知道:我已無路可逃。
不如面對!我用盡力氣地捏著拳頭,抑制著想要顫抖的手。
下定決心,這樣坦然地等待著江襲,可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了一天一夜,也沒有見到江襲的影子。
天色漸漸明亮,從明亮到明媚,又是新的一天來臨了。
“咚咚。”一陣敲門聲。
“請進。”我說。
一個女傭進來說:“鞠小姐好。韓小姐請您下樓一趟。”
“什麼事?”我問。
那女傭笑而不答,默默地垂下頭。我是明白知道這宅子裡下人們的規矩,一句不多嘴,一步不多走,沒想到會嚴謹到這種地步,是秦王治家甚嚴的關係?
我站起來走了兩步,才覺得肚子裡空蕩蕩的,下樓看見韓芮正被一群奇裝異服的人圍繞著談笑,她的小客廳裡擺滿了服裝、首飾、皮包、披肩等等。
“夢卿,快來快來。”韓芮招呼我。
“你這是開什麼派對?”她也未免……太沒有分寸了吧,好歹我們也是寄人籬下。
“過幾天這邊要舉行一個盛大的舞會,我正在挑衣服呢,你也來選一件。還有這些首飾,我都不知道戴什麼好呢。”韓芮一邊稱量著衣服、品度著首飾一邊閃爍其詞地招呼我。
我顰著眉,問道:“江襲也在受邀請的名單?”
韓芮從鏡子裡凝眸看我,我也看著她忽然嚴肅的神態。她風情萬千地轉過身來,把手裡的乳白色禮服展開,在我的身前比量了一會兒,說:“很合適你呢。”
“我喜歡深一點的顏色,黑色、灰色、咖啡色、墨綠色。”我說。
圍繞在我們周圍的那些奇怪的人都陸續地退出客廳,凝重的氣氛讓他們也很不自在吧。
韓芮把那件衣服抱在手臂上,調整了下呼吸,說:“你走吧。”
“前輩……”我迷惑地看著她。
“逃到天涯海角去,找一個無人的小島躲起來,過一天算一天。如果你繼續留下,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傷害你的事情發生。”韓芮惆悵地說。
我暗暗地想,留在秦王身邊,韓芮一定很快樂吧。這些日子,她給我的感覺真的是快樂的。也許,她留住我,讓我信她的時候,已經是在為自己的幸福逞強了。而今,讓我走,又是出於怎樣的決心呢?
我從韓芮的手裡抽出那件白色晚禮服,挑高了眉毛,斜眺著鏡子,說:“白色,也是我喜歡的顏色,讓我有種變年輕的感覺呢。”
韓芮笑了,嗤一聲,“傻丫頭。”
不知道,我們之間,誰才是傻瓜呢。我回應她的笑,也許沒有女人不是傻瓜。
在秦王的府邸中,中央的大廳全部空出來,被裝飾成一個華麗的舞池,貼著牆壁擺了一溜的長方桌子,桌子上鋪著雪白的桌布,桌子上擺的是花色出新的點心、五顏六色的酒水、各種口味的冷食,以及說不出名目的小吃,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現場演奏的樂團佔據了大廳的另一個角落,他們的穿著並不亞於此次到訪的男賓,也都是量身定做的西式燕尾服。他們身旁的樂器也無不是金光閃閃,最吸引人的是側對著入口的鋼琴,在燈光的照射下那漆黑琴身也泛著光澤。
點綴大廳的並不是尋常的玫瑰花,反而是各種珍奇罕見的古董,就算名流與藝術家到場,也會驚歎於主人的收藏之廣泛、財力之驚人、品味之高雅。而作為這些價值連城的點綴的陪襯,才是一枝一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