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心希望著他能對我有一點點仁慈。

“呵呵……哈哈……”他肆意地獰笑,那笑聲令我毛骨悚然。

“你——”我看著他,從他的面孔到眼睛裡藏著的陰險與冷酷,他還是沒變,一點都沒變。

“剛才你那些話,我就當作是你還不適應我們新的關係。但你是我的,一生一世都是屬於我的。”他的手指柔和繾綣地揉著我絲絲散落的發,那麼輕柔……

誘哄一樣的聲調:“寶貝,回答我。”

我與他對視,前一刻的哀憐轉做仇視。

他驟然間暴虐地鎖住我的下巴,我抖著淚的眼睛望向他亦溫柔亦無情的臉。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希望我能死。

“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了……”

他肆虐般用他的唇,吞滅我的詛咒,縱然,我詛咒的只是我自己。他的吻狂熱得如旋風暴雨、像激起我沉睡熱情的魔鬼,他就是魔鬼,讓我發瘋的魔鬼。

我,小小一個我,在他臂彎裡若輕鴻一般飄虛,我竟無力抗拒,彷彿從前那些時光裡的我,永遠只懂逆來順受。

他微笑著放開我,閃閃爍爍的眼睛裡,有勝利凱旋的將士俯視卸甲俘虜時的輕蔑。彷彿在說,你還是不能抗拒我的。

唇齒間,殘留他的餘味,彷彿此生都不能斬斷的情絲。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跳進我的腦海。

我伸出手,出神地望著他,“你還記得嗎?這道傷疤是我離開的代價。也許你已經忘了,因為我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我記得割下去的時候到底有多痛。難道,我流的血,還不夠多?我只想你放過我,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活著。我真的不貪心,我雖然曾經愛你愛得那麼瘋狂、那麼不顧一切,但是至少我從來沒要求你愛我!”

最後一句,我淒厲的語氣宛若肺腑裡掏出來的一般,鮮血淋淋。

“夠了。”他輕斥一聲,沒有半點責備。

我頹然坐倒在地上,默默地閉上眼睛,告訴他:“是你逼我的。”

“該拿你怎麼辦呢?”他這自言自語的一句話落在我的耳畔。我的心,怦然一顫。

執我左臂,那扭曲醜陋的一道疤痕觸目驚心地呈現在眼前,在月光下格外猙獰。他執起我的手,輕吻,如誓。轉身,毫不留情地走了。

我幽幽的眸子投向那月光,淚順著我的臉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對峙,都是我以折磨自己的方式來求他讓步?那不是我眼睛裡的淚,卻順著我的臉頰滴在了我的心口,我顫抖,那冰冷的淚就此嵌在了我的心口,成為我永世難消的愁。

手腕還在顫抖,他的吻深入骨髓般無法洗刷,如同那道傷疤。

我就此陷入對往昔的追憶裡——

“你這個小賤人,偷了錢還不認錯!”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揪著我的頭髮,我的臉向上仰著,嘴裡和鼻子裡的血汩汩地吞到肚子裡,那腥膩的血的味道讓我一陣陣想吐。

我仰起童稚的眼睛哀求地望著他,又倔強地咬著嘴唇。而這個男人的巴掌又一次響在我的耳畔。痛,火辣地蔓延在我臉龐。

“我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野種……真是你那個婊子親媽的好女兒。你究竟是不是我親生的?”他的眼睛裡慢慢佈滿了血絲。

“爸爸,我沒有,我沒有偷。爸爸,夢卿很乖,夢卿沒有……”我哀求地辯護著,而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鬆開了我的頭髮,隨後皮帶像雨點一樣抽在我的臉上、身上、心上……

“鞠力,消消氣,犯不著為這個婊子生的小賤人嚇壞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一個嬌嬈的,掛著一臉壞笑的女人陰毒地看著我,她嘴角上掛著的那抹得逞的壞笑是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隱隱約約,我幼小的心似乎明白了。

“是啊!寶貝。我們去吃宵夜。”他將我像拴狗一樣用鐵鏈拴在門的把手上。

“力,說不定哦,這個小賤貨真的是那個野女人在外面偷生的野種。你要查清楚哦……”那個女人的話隱隱約約傳進我的耳朵。

我不是野種,我不是賤人,我不是小偷,我不是……

“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將血淚滿面的我震回眼前漆黑的空洞的房子。我瑟縮在角落裡,顫抖的手指沾著黏稠的血,在冰涼的地上寫下幾個字——“我要媽媽”。風灌進我歪斜破碎的領子裡,那就像傳說中鬼魅幽靈的腳步,我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地靠近我,準備要吞噬我。那扇窗,那窗外的明月,在漆黑的夜色裡一如妖精般明亮,就像,那個女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