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男朋友!就是那種會哄你,會陪你逛街,會和你結婚的男人?我沒有、我沒有!
從來都沒有,誰會和我這種滿身汙垢的女人結婚?
我抱著頭,從心裡發出“格格”的怪笑。
“鞠姐,鞠姐?”許玫聞聲過來,嚇了一跳地張大嘴巴。
我搓搓臉,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對不起。”她低下頭,大概瞭解我是有難言之隱。
“不關你的事。”推開她,抓起手提包就走了。不要看到我流淚,不要懂我的不幸。我不需要安慰,也不想對誰坦白什麼。
等我出了海威的門,等候我的不是江尋竟然是江襲。
我愣在原地。
江襲優雅地靠在一輛賓士的車身上,一身正統的西裝卻讓他穿得那麼與眾不同,他還是偏愛拘謹的黑色。一副無框的水晶眼鏡架在臉上,此刻垂頭看著手上的檔案。陽光像漫漫飄落的雪花般輕柔地落在他的周圍,我單手捂住眼睛,不願意再看下去。
他正是糅合了天使與魔鬼的特性,才令人如此無力抗拒。
“上車。”
低低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我有種想衝上去對他拳打腳踢一番的衝動,但是我知道,那無異於自尋死路。在我的手指還沒有碰到他襯衫的時候,他就會先卡斷我的脖子。
“你……”我看他一眼,稍稍地後退一步,沒有距離的燥熱竟比他親吻我時更令我心跳加速。
他輕笑出聲,摘下眼鏡插進襯衫的口袋裡,揚眉道:“如果是江尋就沒問題了,是不是。”
當他的手掌扶住我的腰時,他的語氣已微有不悅。
江襲開啟車門,看著我。
我知道我不能違揹他的意思。
江襲仍舊專心致志地看他的檔案,偶爾做沉思狀擰一下眉頭。
我只是裝作不經意地向他投過去片刻目光,就不敢再看他。這樣的沉默,卻更令我如坐針氈。一方面我實在太想太想知道他的目的和他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四年之後,他又為什麼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而另一方面,我又急於平復我慌亂的心,想收住我漫無邊際的猜測,卻只有讓自己亂上加亂。
他不開口,只好我開口了:“我……”
“別吵。”江襲看也不看我,寬厚的手掌握住我因為緊張而變得冰冷的手指。
我看著他,就忘記想說的話,一張嘴巴劃了一道弧線又合上。
“等我看完這份檔案,我們去吃飯。”
他和緩的聲音再度鑽進我的耳朵。我吃驚地瞪著他,幾乎懷疑他是否在跟我說話。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那位驕傲又嫵媚的“如小姐”。如果是她,也許嬌笑一聲就更得寸進尺地靠進江襲的懷裡,然後玩點小花樣誘惑他進一步地侵犯。而我呢?輕輕地想要抽回我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只好,隨便他。
側臉看著車窗外分分秒秒都在變的風景,隨之我陷入深深的迷惘中。
“江總,到了。”司機停好車,下車後畢恭畢敬地為江襲開啟車門。
江襲依舊是拉著我的手,將我扶下車。我卻膽怯地看看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身體像機器一樣僵硬。
“你在發抖。怕我?”他的手加強了力道,唇邊也逸出似嘲諷的冷笑。
“我不是唯一一個怕你的人,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怕不怕你,與你有什麼關係……”我仰著臉,幾乎是用生命做賭注地說出這些話,而不等我說完,他的另一隻手已經捏住了我的下巴,疼得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不想從你這麼可愛的小嘴裡,聽到我不想聽的話。乖乖地,讓我滿意。這你都不懂嗎?小鞠。”江襲的聲音又降低了溫度。
我蹙緊眉頭,掙扎著點點頭。
“很乖。”江襲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鬆開鉗制我下巴的手,再對我寵愛十足地微微一笑。
我相信有一天,他真的會親手捏死我。傍晚的風灌進領子裡,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高階餐廳就是高階餐廳,一進去就被侍者周到地呵護著。
也許就是這份體貼讓我格外的不自然,侍者要幫我把手提包掛好時,我竟然跟他比起了誰的力氣大。
“對不起。”我慌忙鬆手。
對上江襲看好戲的眼神,我才發現我道歉本身,就已經夠可笑的了。手足無措地落座,僵直著背一動不動。
“可以上菜了。”江襲吩咐道。
“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