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
“你是誰?”這麼問似乎不太禮貌,可是我已經過顧不了這許多了。不過,看他的架勢,似乎也不願意為我指點迷津。
就在我準備告辭的時候,淡淡的橘色燈光灑滿整個室內,密合的窗簾也機械地拉開,夜色瀰漫的窗外一片霓虹閃爍,居高臨下的景觀充滿了勝利者的自傲。
而那個始終背對著我的人也徐徐地轉過椅子,他,就那麼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微笑時也有著讓人飽受脅迫的威嚴。
“你……”我雖然篤定自己不曾結識過這樣一個人,但又很確定在哪裡見過他。腦海中急速地搜尋著。
“啊!”我驚呼一聲,“你是秦王。”
我啞然,脫口而出的就是業內人士對東皇財團領袖的戲稱——“秦王”,因為他的獨裁和鐵腕毫不遜色於歷史上殘暴的秦王嬴政。在海威廣場,曾經有人舉著一份週刊大聲朗讀的就是對他這個秦王的專訪,而他那句話至今讓我刻骨銘心:世界,是為我而創造的。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始終看我一個人自說自話。眼神裡,頗有幾分玩味。半晌,緩緩地壓低聲音,問:“你和江襲是什麼關係?”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眉頭淡淡地展開。反問他:“我是被你綁架了還是被你救了?”
“你昏倒了。”他避開我的選擇題,陳述一個似乎極有目的性的事實。
“那麼說,是你救了我?”我望著他,沒有感情流露的眼神。
“也可以這麼說哦。”秦王彎起嘴角,不置可否地與我對視。他的眼神,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有著冒險家的閃爍光彩。
“謝謝你沒有讓我躺在馬路上。”如果是那樣,對我來說,是不是會更好?我從來不覺得,一個人在馬路上昏倒後又在馬路上醒來是一種淒涼的事。也許,我所嘗過的淒涼,比這個更甚百倍。
“你恨江襲。”秦王的話如針一般刺出,卻扎中扎疼了我的心。
我瞪著他,想狠狠地反駁他。話到嘴邊,卻折了一半的銳利:“他又不是我老闆,即使抱怨薪水不夠高,也找不到他頭上去吧?”
我坐在柔軟的床鋪上,一邊打理凌亂的頭髮一邊與這難纏的角色開著玩笑。秦王,不是幾個玩笑就能打發的小人物。我猜,他根本不在乎我回答什麼,只想自己去判斷。
“哈哈。你果然很有趣,鞠夢卿。抑或,叫你小鞠比較親切?”秦王朗朗地笑。
“你調查我?”我帶著幾分震驚和不悅地反問。脫口的瞬間就明白,他調查的人,不是我,而是江氏集團的現任總經理,江襲。
他攤攤手,仍是不置可否的樣子。我再遲鈍也該發現,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曾正面響應過我的提問。我再跟他耗下去,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麼事端。
“想必秦先生還有很多公事要忙,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謝謝您的照顧,再見!”說完,我向他頷首致謝。
“鞠小姐請留步。”
我就知道!我在心裡想,他怎麼會痛快地讓我走人?冰涼的手指扣住手腕,有幾分不馴地看著他,語氣不佳地反問:“您還有什麼指教?”
“既然你也不喜歡兜圈子,那麼我不妨開門見山地告訴你。江氏,總有一天會被東皇吞併,而我,不喜歡持久戰。”
隨著他的話,我的心猛抽了一下。想到江襲,又不免為江氏集團感到安心,他怎麼會是個輕易被打敗的人,即使,是秦王這樣的對手。我嘲弄地問:“那又怎麼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非常人物,用非常手段。”秦王如是說。
“怎麼才叫非常人物,怎麼才叫非常手段?”我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江襲是非常人物,而你……”他笑得有幾分威脅的意味,接著說,“就是非常手段。”
“我?呵呵……”我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兩隻眼睛充血地疼著,但我卻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幾乎是抽筋般發瘋地笑著。
秦王並沒有被我嚇到,只是注視著我,妄圖從我的眼裡看出點什麼。如果是這樣,恐怕我會讓他失望的。
我好不容易收住我的笑,眼淚卻開始往眼眶上湧。我張著嘴,用手擦著眼角的淚痕,很抱歉地說:“Sorry,我太失態了,不過您的玩笑真是太有意思……以至於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情緒。”
“你不能否認,在江襲的心目中,你有一席之地。”他真是固執。
“也許時間倒退四年,我會為你這句話而開心半個世紀,可是現在,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