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冷晴曾經與炎子明說過她的身份來歷。可真要細究,冷晴的身份完全可以用“來路不明”四個字形容,牧文可不敢讓一個連身份來歷都是不清不楚的人給炎子明縫合傷口!倘若事後沒出什麼事到也罷了。若炎子明因此而亡故,牧文要如何對得起炎子明這近二十年來的悉心栽培與教養之恩?
牧文會有此等想法,到也並非牧文小人之心,而是牧文實在是太過重視炎子明這個主子了,若是炎子明有個萬一,牧文真不知道無親無故的他繼續活在這世上還有何用處……
牧文雖如此作想,可不代表王泉也這麼想!因為。牧文的腳剛踏出去,隨即就被王泉又給拉了回去。
牧文側頭看向將他拉了回去的王泉,見王泉朝他無聲無息地搖了搖頭。牧文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難得地蹙起了雙眉。
牧文正欲開口說話,卻聽見王泉壓低著聲音對他如此說到:“她說的不錯,既然你我都下不了這個手,此事又不能讓外人知曉。那就讓她來吧!爺的傷勢已經不能再拖了。總要有個人出面為爺將傷口縫合起來的,眼下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王泉一語點醒夢中人,牧文聞言,當真便老老實實地站在了王泉身邊,但他那雙如鷹的眸子卻牢牢地盯著冷晴的一舉一動。牧文心中想著,若是冷晴敢趁機做出一絲一毫會危急到炎子明的事,他牧文定然第一個不放過她!
其實,王泉嘴上雖如此說著寬慰牧文的話。可王泉心裡又何嘗不是與牧文存著相同的想法呢?但是王泉比牧文想得通透些,就算他們眼下攔住了冷晴。不讓冷晴碰炎子明分毫又能如何?他們二人是鐵定無法對炎子明下那般狠手的,若是在宮外也就罷了,找幾個大夫也就是了,偏偏他們如今身在宮中,無論是御醫也好,內監宮女也罷,根本無人可以為炎子明縫合傷口,因為本質上炎子明受傷一事就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知道!
在冷晴最初說出讓她來為炎子明縫合傷口的話的時候,王泉就想阻攔冷晴來著,可王泉三思之下,到底沒有出手攔住冷晴。後來冷晴為炎子明剪開衣衫的時候,王泉在旁邊看著冷晴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彷彿生怕弄疼了炎子明一般,王泉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就讓冷晴為炎子明縫合傷口!倘若事後炎子明無礙,他便是向冷晴磕頭道謝也不為過!倘若炎子明因此而出了什麼問題……他就殺了冷晴,然後以死謝罪!
冷晴自然不知道王泉和牧文二人對她主動提出要為炎子明縫合傷口一事竟生出了諸多想法,冷晴只瞧見王泉將擋路的牧文拉到了邊上,純粹地以為王泉和牧文這是預設了她提出來的建議,便沒有再去注意王泉和牧文那方的動靜了。
這廂,冷晴兀自走到了金絲楠木小几前,先將手中沾染了不少血跡的金色小剪子放在了几上,轉而便伸手去拿藥箱中的針線。
然而,在冷晴的手指即將碰到那銀針和縫合線時,冷晴手下的動作卻戛然而止。
垂眸看著她那雙被血跡染得殷紅斑駁的手掌,冷晴不禁想到,在現代社會,無論大小手術,別說手術用具了,就是醫生在戴一次性的消毒手套前都要先消毒淨手,還有患者的傷口周圍也要先消毒,這些步驟少做一樣,術口都極容易感染。
如今,她若連事先清理一下手上的血汙如此簡單的消毒工作都不做,直接用髒成這樣的一雙手去給炎子明縫合傷口,就算她將炎子明背部的傷口縫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瑕,傷口也難免會受到感染。
如是想著,冷晴就此轉頭朝王泉問道:“有熱水嗎?”
王泉雖不知道冷晴心中想法,但王泉卻知道冷晴眼下開口問他有沒有熱水的用意,是以王泉當即便點頭應道:“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小廚房燒。”王泉說完便毫不拖沓地轉身離開了左側殿。
冷晴也知道這個異世不比現代,需要熱水就只能現燒,所以冷晴就算再著急,也只能等著王泉將熱水燒好了給她送來。
在等王泉燒熱水的時間裡,冷晴到也不曾閒著——
將視線轉向正盯著她看的牧文,冷晴雖有些奇怪牧文為何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卻也沒有將心中疑問問出口,只如此問牧文:“藥箱裡有沒有續命或者延緩傷勢一類的藥?有的話就先給他吃幾顆,王泉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先用藥護著他的命再說。”
雖然藥箱就在冷晴面前放著,藥箱裡所有的東西都一目瞭然,可藥箱裡面那些個瓶瓶罐罐裡裝的究竟都是些什麼東西,冷晴卻是一樣也不知道的。
而且,比較麻煩的事,是這個異世沒有用針打的麻藥!可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