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反而因為赤冰國皇宮宮規的各種限制,在陪同玉榮夫人出發前來這惟德宮前,歐陽燁就將他的隨身佩劍卸下了。此刻的歐陽燁,等於身無任何利器,這也讓習慣了與利器相伴的歐陽燁倍感不適。
於是,在始終笑容得體、舉止雍容的玉榮夫人的襯托下,因為少了隨身佩劍而總覺得十分不適的歐陽燁,簡直就是一尊冷麵神啊!
歐陽燁那面容冷峻得,都快與慣於面無表情的牧文有的一比了。
話說回來,那廂,跟在牧文身後的玉榮夫人與歐陽燁聽聞牧文的話後,歐陽燁尚未來得及開口,玉榮夫人便已回以牧文謙和一笑,並用她那一貫柔和的聲音接過話,道:“多謝這位小哥領路,我們就在這裡等候貴國的太子殿下便是。”
儘管玉榮夫人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之柔和,表情十分之溫婉,但玉榮夫人出口的語氣,卻絕對是不卑不亢的!
而慣於沉默寡言的牧文聞言,對此並不在意,也沒有什麼別的表示,只管提著他那幾乎從不離身的三尺青峰,面無表情地大步退到惟德殿殿門邊,找了一處避風處站定,便身姿筆挺地當他的木樁版門神去了。
歐陽燁見狀,只覺得這個給他們帶路的侍衛,實在過於冷傲了些。其實是牧文天性就是這幅不愛搭理人、無事絕不開口的德性,只是剛從燕國而來的歐陽燁不知道啊!於是,歐陽當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不過,因為歐陽燁顧忌著這裡不是燕國,當朝天子並非對他可謂是信任到縱容的燕天,這裡不是他歐陽燁的地盤……且……燕清秋明日就要成為這赤冰國的太子妃了……
於是,心中頗多顧忌的歐陽燁只好忍下了心頭的不快,否則,歐陽燁定要上去與那帶路的侍衛理論一番的。
與年輕氣盛的歐陽燁不同,與歐陽燁並肩而立的玉榮夫人見狀,只抿唇微微一笑,便安靜地站在這惟德殿中央的位置,靜等她今日想要拜見的那位赤冰國儲君的到來。
只是玉榮夫人卻沒料到,她這一等,竟然等了近一炷香的時辰!
因炎子明這二十來年的刻意裝傻行為,導致這惟德宮的惟德殿,這十數年來基本都是閒置的。若不是有宮人們不厭其煩。十數年如一日的打掃,只怕這惟德殿,如今已是一番荒置多年、灰塵遍佈的景象了。也因此。可謂是常年無人“生活起居”的惟德殿內的溫度,比起室外的溫度,竟還要低上些許。
若是這惟德殿的地磚下有地龍到也罷了,此刻將地龍燒起來,到也溫暖。可偏偏因這惟德殿只是赤冰國曆代太子日常處理公務的地方,不似那專做寢殿之用的清心殿地磚下修築有地龍,於是……
就在久候的玉榮夫人覺得她的四肢開始冰涼。同樣久候的歐陽燁耐心殆盡之時,就見約兩米高的漢白玉石臺基左側的那扇鏤空雕花木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名身形纖長的年輕男子緩緩出現在殿中三人的眼前——
但見那名男子腳踩黑色華紋嵌金絲長皮靴。身穿淡黃色窄袖錦袍,袍子下襬繡著簡潔的雲紋,衣襟袖口處卻繡著極為繁複的花紋。
男子腰間繫著一條墨綠色暗紋繁花寬腰帶,腰帶正中嵌著一塊閃閃發亮的紅寶石。腰帶左側。一條金黃色。兩端繫著上等羊脂白玉佩的宮絛靜靜地垂著。
那名男子更是擁有一張堪稱禍國殃民的臉:白皙的肌膚,略顯陰柔的臉型,密而彎長的墨眉,狹長的丹鳳眼眼角微微向上挑起,高挺的鼻樑,略薄的雙唇……若他此刻面上不是露出一副傻乎乎的笑容,那就真的是姿容完美了!!
待那名男子走進殿內,候在惟德殿中的三人才發現。原來那名年輕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秀麗的女子——
但見那名女子腳踩白底暗金蓮紋繡鞋。身穿白色曲裾深衣,深衣衣緣均為紫色,深衣前襟和下襬均繡著紫藤,腰間更是繫著一條淺紫色上繡深紫色紫藤花寬腰帶。如此裝扮,雖色調有些單一,看著到也算是清爽。
女子的三千青絲一半由一條紫色髮帶束在腦後,一半則溫溫順順地披散在其身後肩頭;再看那不濃不淡的若柳纖眉,一雙恰到好處的雙眼皮襯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玲瓏瓊鼻,厚薄相宜的小巧雙唇透著柔和的淡淡粉色,微微抿起的雙唇兩側頰邊那若隱若現的小酒窩,略顯消瘦的下巴……
如此隨意的束髮再配上如此柔美的五官,此名女子簡直就是天姿絕色啊!即便用金童玉女來形容那名男子與女子,都不為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名女子的表情委實冷然了些,帶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