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炎子明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微微闔著,面色、唇色雖依舊蒼白,卻難掩炎子明面上的慵懶之意。
炎子明身旁還站著一人,只見那人踩黑色暗紋嵌金絲高筒官靴,穿著一身棕色皮甲,墨髮高束,臉型偏長,薄唇,高鼻樑,大眼睛,眼窩深陷,面上一派的面無表情,左手還提著一柄三尺青峰。毫無疑問,此人正是——牧文。
看著閉著眸子休憩,面上一派慵懶之意的炎子明,牧文雖一貫的面無表情,卻語氣恭敬,字正腔圓地向炎子明稟報:“爺!她們已經醒了一個,但是無論王泉如何威逼利誘,均審問不出任何話來,她前前後後就只會說一句‘我們要見冷姑娘’。爺,您看怎麼辦?真讓她們去見冷姑娘嗎?”
對於那名已經醒來的蒙面黑衣人重複提出的要求,牧文心中委實納悶兒得緊:冷晴是跟著他和爺一起來的赤冰國,怎麼他們前腳剛一回到赤冰國皇宮,冷姑娘就和這三名來路不明的蒙面黑衣人扯上了關係?但是……看昨天夜裡冷姑娘的表現,只怕冷姑娘並不認識這三名蒙面黑衣人吧!
那廂,牧文百思不得其解,這廂,牧文話音落下許久之後,空闊的左側殿沉寂了好一陣兒,炎子明方才幽幽地睜開雙眸,斜眼撇向牧文。
與昨夜重傷後相比,此時炎子明那雙勾人的丹鳳眼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恣意神采,讓人有一種只需與其對視一眼,便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感覺。
好在如今面對炎子明的,是牧文這個愣頭青一樣的大男人,否則,若是讓情竇初開的少女瞧見了,定然忍不住心神盪漾。若非炎子明的面色過於蒼白,讓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失了往日的風采,不然可就不是讓人心神盪漾那般簡單了。
只見炎子明張了張他那雙蒼白無血色的唇瓣,出口的聲音雖虛弱,卻掩不住其中的低沉冷冽:“告訴她們,爺始終不曾對她們下死手,不過是顧念著她們均是我那二師弟朱梓陌的下屬,這才放了她們一條生路。爺我給她們三天時間,三天內,若她們不將她們知道的,有關朱梓陌手底下的勢力交代清楚,別說她們妄想見冷晴,爺我就是讓她們有來無回也是做得出來的!”
“是!爺!”這廂,得了炎子明的吩咐,儘管牧文十分詫異於那三名蒙面黑衣人竟然是他家爺那位二師弟手底下的人,牧文卻依舊神色淡定地拱手,姿態恭敬地領命答應。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牧文到是可以理解,他家爺昨日為何會突然提出要他活捉那三名蒙面黑衣人了!
不過,牧文也知道“不該打聽的不能打聽”這個道理,所以,牧文只是話音一轉地說到:“爺,屬下先前過來的時候,王泉與屬下說,爺您如今的身體,尚且不能應付一會兒就要進宮伺候的那些個宮人,王泉提議讓屬下先將爺轉去地下暗室休養兩日。至於這兩日,就由王泉頂替著爺,先對外應付著。爺您意下如何?”
儘管這樣安排完全是為了炎子明的身體著想,可到底炎子明才是主子,王泉和牧文二人作為下屬,無論做出什麼決定,都應當先徵詢下炎子明這位主子的意思才是正理。
炎子明並沒有立即回答牧文,因為炎子明心中,正在想著其它事情——
牧文是個聽命行事的下屬,只要是炎子明吩咐的,無論是牧文還是王泉,他們都會不問原由地去做!可是炎子明作為主子,他可不會傻到在不知道那三名蒙面黑衣人的身份來歷時,就敢糊里糊塗地和牧文一起攔截她們。
若是在平日裡,那三名蒙面黑衣人突然闖進惟德宮清心殿,說不準炎子明還真猜不透她們三人的身份來歷。可是無巧不巧地,正好在炎子明帶著冷晴回到赤冰國皇宮的時候,那三名蒙面黑衣人就出現在了惟德宮!
當然了,雖然那三名蒙面黑衣人的的確確是在炎子明帶著冷晴回到赤冰國皇宮的當日闖進的惟德宮清心殿後殿,且正好無巧不巧地出現在了冷晴面前,可是單論這些,的確還不足以引起炎子明往朱梓陌身上懷疑的。
可偏偏,好死不死地,那三名蒙面黑衣人身上還有人攜帶著——白令!正是因為那塊湊巧被牧文撿回來的白令,這才讓炎子明懷疑到了朱梓陌身上。
畢竟,白令是什麼東西?那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到的嗎?
關於白令這個東西,即便是最早拜師的炎子明,也是聽得比他見得要多得多。
至少,迄今為止,真正在天成大陸上現身的白令,也不過就是上個月,炎子明他們那位師傅託他們的三師弟林蕭陽不遠千萬裡地從秦山之巔帶來下的,師傅他老人家點名是送給朱梓陌的新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