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的話剛一說完,那廂,跪在地上的王泉就抬起頭,看向坐在長榻左側的炎子明,忙不迭地附和道:“對啊對啊!爺,都是您父皇告的密,不然那燕國的玉榮夫人怎麼會知道昨夜……”
“你給爺我閉嘴!!這裡現在輪不到你說話!!”想當然,王泉的話沒能夠說完,就被正在氣頭上的炎子明打斷了。
那廂,就見坐在長榻左邊的炎子明眯著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神色冷然地盯著跪在地上仰著脖子看他的王泉,用詞鄙夷地斥責道:“你說你除了會添亂,你還會幹什麼?要是你不給他送把柄,他能鬧出這些么蛾子嗎?爺我能這麼煩心嗎?你還敢插話,是嫌爺我只罰你跪著太輕了是吧!”
“小的不敢……”面對炎子明如此怒形於色的斥責,跪在那方的王泉只能再度低下頭,伏低了身子,誠懇認錯。
當然了,又一次,王泉的話沒能說完,就被怒火中燒的炎子明給打斷了——
就聽聞炎子明用他那富有磁性且帶著慵懶意味的嗓音如此呵斥道:“不敢?你王泉還有什麼不敢的!”
隨即,又聽聞炎子明話音一轉,如此對跪在那方的王泉嚴詞喝令道:“給爺我老老實實地跪著!你屬烏龜的,縮頭縮腦的,腰板挺直了!!”
那廂,被怒氣衝衝的炎子明喝令的王泉這次到沒有再接炎子明的話,反到當即十分配合地將他那含胸駝背的姿勢一改,將脊背挺得筆直筆直的,只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還是看著他身前那黑黝黝的地面。
其實王泉知道,按照炎子明的脾氣,炎子明今夜能這般當著他們三人的面大動肝火,對他又是捶桌又是喝罵地,反倒證明了炎子明並沒有氣得特別厲害。
倘若炎子明真的氣得狠了,按照炎子明的脾氣,炎子明今夜根本不會在這左側殿擺出這麼個“三堂會審”的架勢,也不會罰他王泉跪著,更不會跟他王泉廢話,而是直接狠狠賞王泉一頓板子了。
鑑於炎子明眼下並非氣得特別厲害這一點,王泉深覺他此時應當好好聽從炎子明的每一句話,爭取讓炎子明早點消火,不然若是將炎子明惹得更加惱火了,他王泉這層皮……就當真要被扒掉一層了……
然而,冷晴卻並不知道這個中緣故,坐在長榻另一側的冷晴只瞧見炎子明此番對於王泉的態度的確有些過於惡劣了。
因此,在炎子明喝令完王泉後,冷晴卻是扭頭看向坐在長榻右側的炎子明,如此出言制止了炎子明的“暴施虐行”:“行了行了,炎子明,多大點事,至於嗎?”
若說之前冷晴幫忙給王泉說好話,是因為昨夜應承了王泉的緣故,那麼現在,冷晴卻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炎子明的處事方式了——
處理任何事情,生氣、憤怒是一個人最無能的表現!
難道大動肝火,朝他人發洩怒火、呵斥責罵他人,毀壞周遭器物,就能讓已發生的既定事實改變或消失嗎?答案是不能!既然答案是否定的,那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何必去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不過是徒惹人生厭罷了。
出言制止了炎子明繼續苛責王泉後,冷晴方如此語調淡然地對炎子明說道:“王泉固然有錯,可自他被牧文抓回來到現在,你罵也罵了,罰跪他也一直跪著,你何必還一直揪著這一件事與他斤斤計較?再則,你只會斥責王泉,其實你自己比王泉也好不到哪裡去!
今早的事我也聽牧文說過了,雖然對於那玉榮夫人和玉靈夫人說的話我也很惱火,可再惱火,也要冷靜處事。你不願意去見那玉榮夫人和玉靈夫人,你讓牧文找個理由將她們送出惟德宮就好了啊,可你竟然讓牧文將她們打出去!!
炎子明,真虧得你是一國儲君,這種餿主意你都能說得出口!!還好那玉榮夫人和玉靈夫人後來自己主動離開了,要不然你真要牧文跟她們動手??雖然那玉榮夫人和玉靈夫人只是兩個女流之輩,可她們這次出使赤冰國,是帶著燕國皇帝欽點的送親使臣的身份來的,毆打一國使臣,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那廂的炎子明聞得冷晴此番言論,卻是十分孩子氣地將臉扭向左側,完全不去看坐在他右側的冷晴。
而後,就見將臉扭向左側的炎子明撇了下唇,如此低聲辯駁道:“我那樣做還不是想為你出氣嗎?當時聽了牧文轉述的話,想起史籍上關於那‘万俟夫人’的記載,我是真的氣著了,才會那樣對牧文下令的。
再說了,她們來赤冰國才幾天啊,就兩次上門來找我們的茬!你對外的身份是‘琴師’,她們蔑視你我還能接受,可我這赤冰國儲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