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情景。然後……
林蕭陽怒瞪向林宇,一副要將林宇生吞活剝的兇狠模樣。
那方的林宇見狀,當即笑著搖了搖頭,用頗為一本正經的語調如此道:“你別這麼瞪我,就像母親說的,左不過父親也就這月餘的時間好活了,早死晚死都是個死,不如讓父親少受點折磨,早點去投胎的好。父親若早點走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也要少受許多拖累。”
“林宇,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敗類!!”忍了又忍,林蕭陽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如此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雖然林蕭陽的語氣十分咬牙切齒,面部表情十分憤怒,但因為林蕭陽長到這麼大,從未用髒話罵過人,所以,從始至終,林蕭陽罵來罵去,也就這麼幾句髒話。
然而,偏偏就這麼幾句髒話,還是林蕭陽下了秦山以後,在到大梁國去的路上跟過路人學到的……
那方,聽聞林蕭陽的怒罵,林宇當即冷了面色,眯眼看向林蕭陽,聲音略有些冷地如此說道:“三弟,都跟你說了,不要打斷我的話,我若是不高興了,三弟你想知道的事情,可就都無法知道了。”
這方,林蕭陽聞言,默默地瞥了一眼林宇,隨即林蕭陽抿了抿唇,乖乖地閉了嘴。
林蕭陽不得不承認,林宇的這個威脅,對他很起作用!
“唉……”在林蕭陽閉口不言後,那方的林宇卻忽然如此重重地嘆了一聲。
嘆息之後,但聞林宇如此語氣充滿感慨地說道:“話說回來,父親本就已是個將死之人,撐死也就這兩個月的事情了。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稍微提前了一點父親的死期罷了。父親他死了也就死了,到也實在沒什麼可惜的。
只是可惜了我那個傻兒子,也就是你那個大侄子不走運,當夜竟然去了父親屋裡,還不偏不倚地正好撞上了父親被殺的一幕……那個蠢殺手也不知道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是我那個傻兒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順手,也將我那個傻兒子一起給殺了。”
今夜,林蕭陽又一次恍然——原來他那個大侄兒,盛兒,就是這麼無辜枉死的!!
這方的林蕭陽尚未完全消化林宇之前的那一番話,那方的林宇,就已經繼續聲音溫和地說了下去:“不過他死了也好,一個不能習武的傻子,跟你那個二哥一樣是個沒用的廢物!不!是比你那個二哥還要沒用!!還要廢物!!!
好歹你那個廢物二哥沒事的時候還能吟吟詩,弄弄墨,學那些酸儒墨客吟風弄月。可我那個傻兒子,連文都習不進!你之前也聽見母親說了吧,一個十歲的孩子了,連本《千字文》都背不全!這樣的無用之人,別說培養他,我連養著他,都覺得浪費糧食。
現在他死了也好,日後,等我老了,我就能順理成章地將‘林家家主’的位子留給你二侄兒了。不過三弟你放心,大哥已經為父親和我那個傻兒子報了仇了,我買的那個殺手,早在數日之前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如此說罷,林宇暫停了話音,看著林蕭陽,忽然勾唇,無聲地,詭異地笑了起來。
笑過後,但聽得林宇語調慢悠悠、輕飄飄地如此說道:“畢竟,他知道的太多了,大哥可不放心讓他繼續活著,只有不會說話的死人,我才能完全放心。”
“就像我們的那位母親一樣。”如此輕飄飄地道了一句後,林宇勾唇,露出一抹和善可親的笑容。
在那一抹和善可親的笑容中,只見林宇又緩緩張口,用無比溫和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輕聲說著:“三弟,你知道嗎?這世上,知道的太多的人統統都活不長久,因為這種人,還是徹底消失掉,才比較讓人安心啊!”
說完這番殘酷無情的話,林宇又用他那溫和的聲音,如此對林蕭陽道:“大哥知道,三弟你現在最想知道的,定然是大哥為什麼要找人殺了父親,對吧?!”
林宇問出的這個問題,的確是林蕭陽現在最想知道的,但是,林蕭陽並沒有接林宇的話,只是沉默地看著林宇,等著林宇自己往下說。
對於林蕭陽的沉默,林宇只是不以為意地一笑,而後,林宇聲音溫和,一字一句地如此說道:“三弟啊,這可真怪不得大哥啊!誰讓父親他不僅鼓動你這個做弟弟的,與我這個大哥同臺相爭,父親他竟然還……”
話音一頓,林宇看著林蕭陽,那原本一直偽裝得和善可親的面容,突然間變得無比猙獰,連說話的語調,也從一直維持著的溫和,變成了近乎憎惡、嘶嚎的咆哮:“父親他竟然還想將家主的位子也一併傳給你!!!”
短短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