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疾步行到坐在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面前後,那名宦人方恭恭敬敬地朝成亦影道了一聲:“娘娘,人帶來了。”言罷,那名宦人便退步到一旁去站著了。
而那方,那名身穿甲冑,腰配長刀的中年甲士則一撩衣袍,單膝跪到坐在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面前,拱手抱拳的同時將頭一併垂下,規規矩矩地朝成亦影行禮:“屬下參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說話。”待那名甲士朝她行完了禮,成亦影方如此淡淡地道了一句。
那名跪在成亦影面前的甲士則在道了聲“謝娘娘”後,方站起身。
“本宮問你,昨夜你等巡邏至熙霜院時,可曾看見冷姑娘進入熙霜院?”成亦影如此問的時候,聲音雖淡然無波,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卻洩露了成亦影此時的情緒。
而那方,那名甲士垂頭朝成亦影抱了抱拳,如是一本正經地答道:“回娘娘的話,昨夜屬下們巡邏到熙霜院時,並未看見那位姑娘進入熙霜院,到是看見那位姑娘提著盞燈籠站在熙霜院院門外,且看樣子似乎已經站了有些時候了。屬下們離開熙霜院的時候,那位姑娘還站在熙霜院院門外,但等到屬下們再巡邏回去時,那位姑娘已經不見了。並且……”
話至此,只見那名垂著頭,雙手抱拳的甲士偷偷抬眼瞄了眼坐在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見成亦影一副靜等他說下去的模樣,那名甲士才大著膽子地將那個“並且”說出口:“並且,瀟親王房間的燈也熄了。當時屬下們經過熙霜院時,瀟親王房中的燈還是亮著的……”
在那名甲士說完這番話後,坐在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略沉默了一瞬,方開口問:“府中其他巡邏的侍衛們可有看見冷姑娘返回榕葭苑?”
聞此問,那名甲士完全不猶豫,張口便道:“回娘娘的話,屬下來時正好聽見他們在說昨夜的事情。他們都說、都說……”話至此,那名侍衛忽然又猶豫不決起來,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成亦影見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倏然狠狠一擰,主動追問:“說什麼?”
被成亦影追問,那名甲士面上仍是一副猶豫不決的神色,但沒猶豫多久,那名甲士便神色躊躇地開口道:“說……只看見那位姑娘出去,卻沒看見那位姑娘回去。還說……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大晚上的是去了哪裡過夜,竟一夜未……”
“行了!”不待那名甲士將話說完,坐在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便如此果斷地接下了話頭。話音一轉間,但聽得成亦影如是冷言吩咐道:“告訴府中知情者,此事到此為止,不得再議,若有違者逐出太子府!”
成亦影此言一出,不但是那名甲士,就連站在一旁的那名宦人也一同朝著成亦影跪了下去,口中戰戰兢兢地應道:“是!娘娘!”
這廂,坐在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朝那名甲士和那名宦人揮了揮手,語氣淡淡地吩咐道:“行了,你們退下吧!”
“是!娘娘!奴才(屬下)告退。”如此異口同聲地應罷,跪在地上的那名甲士和那名宦人紛紛起身,躬身倒退著往後走了幾步後,又是動作一致地倏然一個轉身,二人便疾步朝著朱雀苑的院門走去。
待那名甲士和那名宦人退出了朱雀苑,坐在院中白玉石桌邊的成亦影方才悠悠地側身看向站在她身後側的青禾,抿唇一笑,語氣甚是開懷地道了一句:“青禾,看來,咱們府上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娘娘說的是。”回以成亦影一抹淺笑,青禾也甚是高興地應了一聲。
這廂,成亦影忽然轉頭看向遠方那蒼白的天際,聲音低低地道:“青禾,你說此事本宮是否當與殿下說明?”
聽聞成亦影如此問,青禾當即朝背對著她的成亦影行了一禮,斟酌著言詞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話,依奴婢愚見,此事……還是暫且不要告訴殿下的好。畢竟此事王爺和冷姑娘都還未曾挑明,娘娘知道了也就罷了,可娘娘若是將此事說了出去,只怕擾了一樁姻緣。娘娘,寧毀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啊!”
青禾這番話說完後,成亦影稍一沉吟,再開口時,卻是附和道:“也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如此,那我們便靜候佳音罷。”
另一方……
大梁國京都縐平城。位於西區西街的朱府門前……
朱府門前那條寬敞的,人來人往的街面上,一輛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烏篷馬車正靜靜地停放在正對著朱府府門的位置。
對於周圍來往的行人們的駐足側目,以及那兩名手握棍棒地守在朱府府門兩側的朱府護院的打量,站在鑲嵌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