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開門看見真的是梁笙瀟和冷晴回來了時,那位老者仍是笑眯眯地與梁笙瀟說:“您回來啦,快進來快進來!”那殷切和藹的模樣,似乎對於梁笙瀟和冷晴在深夜敲門打擾他睡眠的行為沒有絲毫介意。
反到是梁笙瀟見那位老者披衣趿鞋的模樣十分不好意思地一個勁兒地向那位老者致歉。
兩廂寒暄了幾句後,梁笙瀟這才帶著冷晴往太子府裡面走去。
不知為何,自打進了太子府,梁笙瀟和冷晴便一路沉默無言,似乎誰也沒有說話的**。
就這麼兩廂沉默地在安靜的太子府中漫步而行,時不時地,梁笙瀟和冷晴還會遇上一隊身穿甲冑,手持長矛巡邏的府中士兵。
雖一路沉默無言,但梁笙瀟十分紳士,一直將冷晴送回了榕葭苑,看著冷晴進了屋,站在院門口的梁笙瀟才轉身離開。
等梁笙瀟穿過大半個太子府邸,回到他在太子府中居住的院落,並進屋點上燈後,梁笙瀟的視線卻落在了靜靜地擱在他面前的桌面上的那捲明黃色卷軸上。
梁笙瀟記得很清楚,他今天上午離開的時候,他的房中還沒有這樣東西的……
盯著那捲明黃色的卷軸沉默了一陣兒,梁笙瀟終究還是伸手,將那捲背面用金線繡著複雜的飛龍暗紋的明黃色卷軸拿在手中,緩緩展開。
隨著卷軸的展開,看著卷軸上的內容,梁笙瀟那雙斜飛入鬢的劍眉越蹙越深……
而另一方,冷晴回到她在榕葭苑的房間裡後,冷晴並沒有立刻洗漱睡覺,而是於黑暗中摸到屋中的茶桌邊坐下,靜靜地等待時間的流逝……
冷晴在等子時過去,等一個半年未見的人來赴她臨時定下的約。
時間,不著痕跡地一點一滴地流逝。朗月漸漸升至當空,又漸漸傾斜。
當子夜將近時,安靜的榕葭苑裡忽然響起了一道十分突兀的腳步聲。而在坐在黑暗的屋子裡的冷晴反應過來前,冷晴面前那扇緊閉的房門便被從外面大力地推開了。
兩扇鏤空雕花的門板被推得齊齊撞向了門後兩邊的牆壁,發出兩聲不小的“哐當”聲。
而隨著開門聲響起的,是一道溫潤如玉卻透著冰冷語氣的男性嗓音:“冷晴,你到是好本事。若不是我今日在‘湘瀟水雲’偶然看見了你,竟還不知道你已經回到了大梁!還這麼有本事地進了這太子府!!”
隨著屋門的大開,屋外的清冷月色投射進了黑暗的屋中,堪堪照亮了屋門內的一塊地方。
垂眼看著剛好在她腳尖前方消失的月光,看著那道被月光投射到她腳尖前的纖長影子,坐在屋中茶桌邊,隱於黑暗中的冷晴緩緩抬眼,目光平靜地看向背對著屋外月光地站在她的房門前的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
那是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別說五官了,冷晴只能看清對方有著一個人形的輪廓。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中,只聽得冷晴那清冷平靜的聲音徐徐響起:“白天我在‘湘瀟水雲’看見的那個在二樓廂房中一晃而過的身影,果然是你。”話音一頓,冷晴放低了聲音地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朱梓陌。”
站在屋門前的朱梓陌沒有接話,沉默不語。
而這方,冷晴終於點燃了屋中的燭火,驅散了滿室的黑暗。
在一片光明中抬眼看向站在屋門前的朱梓陌,仍坐在屋中茶桌邊的冷晴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別在門口杵著當樁子,進來。”
那方,大開的屋門外,用翠玉冠和翠玉簪束髮,穿一身天藍色長儒衫,同樣面無表情的朱梓陌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依言邁步走進屋中。
等朱梓陌進了屋,坐在桌邊的冷晴又面無表情地甩過去一句:“關門。”
在面無表情的朱梓陌依言轉身去關門的時候,冷晴則是提起她手邊茶桌上的茶壺,取了兩隻倒扣的茶杯,倒了兩盞冷茶。等朱梓陌關好門走到茶桌邊,並在冷晴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後,冷晴將倒好的冷茶分了一盞到朱梓陌面前。
盯著那盞被放到他面前的,涼透了的冷茶看了一陣,朱梓陌忽然低聲說道:“說吧,為何讓老徐給我傳話讓我今夜來太子府找你?”還說什麼他如果不來,就讓他等著給他的媳婦收屍?呵呵……她還知道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
“我要離開太子府,這裡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回答朱梓陌的,是冷晴那清冷且平靜無波的聲音。
倏然抬眼,目光如電地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冷晴,朱梓陌面無表情地張口:“為什麼?”
這方,冷晴端起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