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便是為了給我娘救命啊!她已經咳到兩天沒吃東西了。”
幾名護衛制住了他,可王煥仍然拚命放聲大喊著。
“你既心繫著你娘,便不該以身試法,做出這般讓她擔心害怕之事。”赫連長風沉聲說道。
“我急了……我和我娘相依為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病死啊……”王煥嚎啕大哭了起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又騙人。”紀舒眉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因為被忽略了許久而不悅地插了句話。
“沒錯,紀姑娘說得極對。”朱寶寶點頭附和了。“這便是我剛才說過的後果,你以此種方式騙人,他日若真有急症重病之人,便沒法子得到幫忙。”
“姑娘……大夫……小人王煥求您了。只要您願意替我娘看診,就算日後宰了我,叫我當豬狗羊我都願意啊,我娘就在前方木屋裡。”王煥也不管姑娘答不答應,便咚咚咚咚地猛磕起頭來。
幾聲重重叩頭聲之後,王煥額上已見了血。
朱寶寶心裡一陣不忍,咬住了唇。
赫連長風低頭望著寶兒,憐愛地將她頰邊髮絲拂至耳後。她這些年來習醫行醫,嘴裡老說自己沒有菩薩心,卻總還是一副見不得病患受苦的好心腸哪。
“大哥……”朱寶寶抬頭看了大哥一眼。
赫連長風懂了她心意,命人先縛住王煥,再遣石影到前方看看是否真和他所言,有個病弱老母。
此時,赫連長風見王煥滿臉焦急,腦裡想到的卻是自己親孃的模樣。
十年未見,娘身子不知是否還硬朗?每當夜闌人靜時,他回想起娘,總是難受。因為他從沒見過孃的笑意,倒是常見她在為他傷心流淚哪。
他初創“寶茶莊”之時,亦曾派人去接過娘,可娘不願離開赫連本家,他的恨怨於是積得更深了。
赫連長風一憶及此,身子不自覺地僵硬了。
朱寶寶從大哥看著王煥之神態,知道他必然是又想起了他娘,便輕撫著他胸口,柔聲說道:“大哥,石影不也派人去打探過訊息,說你娘現在一心向佛嗎?你此行回去,她一定會很歡喜的。”
赫連長風點頭,忍不住攬緊了這個解語人兒,與她一同等待著石影的回覆。
一刻鐘時間後,石影回到他們身邊答覆道:“前方確有一老婦臥床,重咳不已。”
“娘啊……”王煥哭喊著,雙膝往前跪爬了兩步。
“石影快帶路啊。”朱寶寶揮手讓石影先行。
“我同你一道去。”赫連長風攬住她的腰,命人拿來他的披風,密密裹住了她,免得森林裡樹枝草芽刮傷了她。
“赫連公子,您別拋下奴家在這荒山野地……”紀舒眉急忙下轎,跑了幾步。
“紀姑娘請放心,再過一個時辰便到客棧了。”赫連長風視線轉至黑衣護衛們,嚴聲說道:“你們保護紀姑娘到前方客棧,若出了一丁點差錯,全都不許回來見我。”
“是。”黑衣護衛們恭敬地說道。
“大哥,你陪紀姑娘上路,石影同我一起去就成了。”朱寶寶低聲說道,不想大哥未來姻緣路走得風波不斷。看那紀姑娘是真心喜歡大哥的吧,否則哪會這麼在意自己的存在呢?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赫連長風直截了當地說道,為她繫緊披風。
那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嗎?馬車上紀舒眉氣得雙拳緊握,可臉龐卻是梨花帶雨地可憐得緊,淚珠兒一顆一顆地掉著。
“小姐,你別哭啊。”丫鬟連忙拿出繡帕讓小姐拭淚。
“大哥,這樣不好。”朱寶寶回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紀姑娘會難受的……”
“你若不快點動身,萬一老婦人有什麼差池,誰來幫她呢?”赫連長風很快轉開話題。除了寶兒之外,他從未想過要在別的女人身上放心思。
朱寶寶聞言,立刻快步往前走,把救人當成了第一要務。“石影,快點走哪!”
“謝謝姑娘大夫、謝謝姑娘大夫……”王煥再磕了兩下頭,便抹淚站了起來,被石影押著快步往前走。
一行四人於是很快地消失在森林彼端。
紀舒眉瞪著空無一人的森林,淚水已然停止,眼裡陰狠卻更讓人膽寒。
“小姐,那朱寶寶方才回頭看你,是在示威嗎?”紀家丫鬟為自個兒主子不平,忿忿地說道。
“沒關係,就讓她開心吧,橫豎她的好日子也不久了。”紀舒眉冷聲說道。
她馬上要再寫信去催促爹爹,逼問官府那邊動作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