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指間的煙。安心抬起頭,沒有懸念的看到了雷鐘不贊成的雙眼。雷鍾看得出她今天有心事,所以才會死活帶著她一起來參加公司的新年聚會。卻沒想到這樣的熱鬧對於她來說,好象並沒有起到什麼排解的作用,他皺了皺眉頭。低頭去看她,卻又發現她今天的裝扮與以往完全不同。安心平時總是穿著淺色的衣服,今天卻穿了黑色的禮服裙,配了精緻的短靴和一條飾有羽毛的腰帶。黑色的衣服襯著她雪白的臉,強烈的色彩對比立刻沖淡了平日裡五官的朦朧柔和,令她的眉目都顯出極清晰的輪廓來。驟然間透出了幾分迥然不同的豔。看到雷鍾沉默的凝視著自己,安心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溜出來抽菸的事而生氣。不假思索的攀住了他的脖子,正要耐下心來解釋,他的唇卻已經沉沉的覆了過來。雷鐘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似有似無的繚繞著她的感官。唇齒間充滿了隱隱的酒香,讓她醺然如醉。他柔韌的舌細細的描摹著她弧度美好的唇線,象挑逗又似索取般逐漸加重了力量,一點一點的挑起她深藏的熱烈。安心無力掙扎,亦無心掙扎,沉溺於他激烈的糾纏中本能的開始了回應。她生澀的給予宛如一朵春天裡的蓓蕾,慢慢的在他面前開放,呈現出一片不曾被世俗所沾染的清新美好,令他深深的迷醉。“安心?”他俯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喚她。安心抬起迷離的雙眼凝視著他。不知何時,她眼底的那一抹沉沉的陰霾已經散開,濃密的睫毛下面,清亮的眼瞳盪漾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雷鍾釋然的笑了,手指輕輕撫上她光滑的臉,“你既然不喜歡這裡,我們現在就走吧。”
“可以嗎?”她眼裡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即浮起淡淡的擔憂。“看我的。”雷鍾湊過來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吻:“你就在這裡等我好了,我進去拿外衣。”
安心乖乖的點了點頭。門很快又被推開。安心正想說聲:“動作好快……”轉過臉卻看到出來的人不是雷鍾,而是蘇文卿。蘇文卿似乎微微的有了酒意,一身深紅色的禮服裙襯著豔麗的妝容,明媚如火。只是那雙眼睛,在盯著她的時候,幽幽沉沉的,帶著明顯的敵意。安心則完全不知所措了。她雖然有過被江圓圓敵視的經歷,但是她和齊諾之間原本就毫無瓜葛,故而對她的反應全然不在意。而蘇文卿是不同的。兩個女人心知肚明的相互對視,安心的眼神慢慢的冷了下來。她忽然覺得,事情似乎並不象雷鍾所說的那麼簡單,或者說,事情並不象他所理解的那麼簡單。如果說跟這個女人有關的情事都已經結束,恐怕也僅僅是從雷鍾這一方面結束的——這一點從她的眼睛裡就能看得出來。安心挺直了後背,冷淡的眼神裡慢慢的透出了一點犀利。蘇文卿一向當她是個沒有發育成熟的毛孩子,從沒有想過這個一見到她就只會逃跑的毛孩子也能有這樣逼人的眼神,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愣愣的扶著門框,顯出幾分迷惑不解的神氣。
門再度被推開,雷鍾抱著兩個人的外衣出現在門口,看到兩個女人的對峙似乎也是一愣。蘇文卿卻似沒有看到雷鍾一樣,掉轉了視線轉身走回了宴會廳。“怎麼了?”雷鍾小心的問她。安心卻只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走吧。”極晴朗的夜晚,空氣清新而冷冽。疏疏落落的幾點寒星襯得夜空一片幽深,卻又自那幽深裡透著異樣的純淨,彷彿一塊巨大的水晶。積雪踩在腳下發出悅耳的咯吱聲,有音樂聲隱隱傳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節日的氣氛。遠處的廣場上在放煙花,在沉沉的夜空中一簇一簇的亮了起來,宛如開放的神秘花朵。
“過去看嗎?”雷鍾晃了晃掌中那隻柔軟的手。安心搖頭:“站在這裡也一樣看得到。”雷鐘停下腳步,將她整個人都環進自己懷裡:“馬上就要到新年了,你都還沒有對我說Happy New Year。”安心斜了他一眼,“剛才吃飯的時候,可是有一大堆美女衝著你說,我都聽見了。”
雷鍾卻說:“那可不一樣。”安心環住他的脖子:“你先說說看有沒有禮物,值不值得我折腰?”雷鍾捏了捏她的臉:“這麼會討價還價?”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巧克力:“怎麼樣?這麼大一塊,都歸你哦。”安心哧的一笑:“當我是動物園裡的狗熊啊?給糖就鞠躬?”看到她笑,雷鐘的唇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容:“今天到底有什麼不高興的事?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了?”安心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有三件不高興的事,你要聽哪一件?”
“這麼多?”雷鍾無聲的一笑:“那就一件一件講好了。”“今天和我媽透過電話了。”安心長長一嘆:“春節的時候她不回來了。我繼父的身體不太好,短時間內恐怕都不能回來。”“哦?”雷鐘不以為意:“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