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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所以我不怕你們調查……’”

“買槍不如搶槍,買槍更容易暴露。”

“槍是一定要開的,而且一定要打死人,不然沒有震撼力,誰也不甘心鉅款被搶走。”

“我勸過吳子明,我說那些錢不能花,一花非丟了性命不可。他就是不聽,總惦記著分錢。那時我就想了,為了保全我自己,我必須殺人滅口。”

白寶山被捕後,他認為一定是謝宗芬出了事,把他供了出來。否則,公安局不可能找到他的家。可是入獄後卻沒有抱怨謝宗芬,無論在公安局預審階段,還是在法庭上,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但涉及謝宗芬卻很猶豫。後來說:“這些事以她所說的為準吧,我記不清了,說亂了我怕害了她。”

“我本來想拿槍打死他們,可是,我母親進來了,我就不能打了。我不忍心當著我母親的面殺人,我做不到……”(“他們”指去他家帶他走的警察)

……

個人的性格扭曲,思想極端不僅僅是個人的過錯。體制或者社會應該負有更大的責任。白寶山當時跑戶口,要是順順利利的辦下來也許會少出很多事。妥協,我們的政治的最大的標籤。從上到下,從高層到低層,一個模子出來的。這三首唱白寶山的歌會讓人處於一種反烏托邦的氛圍之中,不是盤古反,而是聽者反。從木魚伴奏的《白寶山名言》,到有電子成分的《白寶山教導我們》,到撥絃演奏的《白寶山思想》,無一不讓人心驚膽戰。這三首歌都像在向毛澤東和之後的執政者的話語進行致敬或者解構,“名言(語錄似乎更貼切)”,“教導我們”,“高舉某思想奮勇前進”……這些話語像面板一樣伴隨在我們的周圍,但是我們不要忘了,這些話同樣在白寶山的周圍,白寶山的案例並不僅僅反映了白寶山是個混蛋。犯罪和歌曲的聯絡,我們能想到的或許只有遲志強,那時候我真的很喜歡聽遲志強,因為在監獄裡能發出聲音本來就是一件無論在藝術,政治,經濟上都有重大意義的事。但是現在想想,那些悔恨的歌曲有幾首真正是犯人的心聲,大多還是其他的詞曲作者寫的。對於監獄裡的真實聲音,我更相信廖亦武,他把監獄裡極端殘酷的事實給披露了出來,監獄不是我們電視中說的互助,學習的好地方!那裡是地獄!

一、電廠武警戰士和裝甲兵司令部哨兵遭襲擊

1996年3月31日至4月22日,北京市連續發生襲擊解放軍哨兵、襲擊

人民警察的惡性案件,震驚了北京市公安局,震驚了國家公安部,引起了黨中央、

國務院、中央軍委的高度重視。

一、電廠武警戰士和裝甲兵司令部哨兵遭襲擊

1996年3月31日晚上,石景山高井熱電廠像平日一樣,廠區裡非常寧靜。

晚上21點40分,值勤的武警戰士範龍澤接電廠西大門崗。與他同時換崗的還有戰友楊志明。楊志明負責電廠的內部巡邏。在西大門崗亭值勤的只有範龍澤一個人。範龍澤接過上一班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和子彈袋,紮好。子彈袋是空的,槍裡也是空的。按照紀律,哨兵值勤不帶子彈。這時,他聽到崗亭裡的電話響。電話是支隊長打過來的,例行公事,詢問哨兵位上有無反常情況。他報告說,一切正常。

放下電話,範龍澤提著槍走出崗亭。大門外沒有情況。他轉過身,向廠內的方向走了幾步。不遠處是備件庫的夾道口。那兒佇立著幾根粗大的暖氣管道。他恍惚看到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消失了。

當他走過來時,黑影在暖氣管道底下仰望著他,並不慌張。範龍澤朝遠處看看,並沒發現異常,返了回去。

電廠大牆很高,那條黑影是從東邊翻高牆進來的。他在電廠外選擇了一處靠近大牆的屋頂,從那裡爬上高牆。跳下來後,他沿著牆根的暗影,迂迴著向西大門靠近,選擇了這個離哨位不到20米的夾道口,隱藏下來。黑影沒攜帶武器,只帶了一隻大號手電筒。

範龍澤沒有想到,他自己會成為襲擊的目標。他今天胃口不好,腹脹,肚子一陣陣疼得厲害。他終於忍受不住了,就在他返回哨位後不久,胃裡向上翻,他緊跑兩步,蹲下,嘔吐起來。

夾道內的黑影認定這是個極好時機,回身走到備件庫,從一個木箱上抓到一根粗鐵棍,迅速回到夾道口。

哨兵範龍澤仍蹲在原地,嘔吐不止。

黑影悄悄從他身後走來,惡狠狠地舉起了鐵棍。

範龍澤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頭上血流如注,染紅了崗亭前的水泥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