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未長生現在所處的這個“成績代表一切”的時代的時候,考分的高低往往可以起到一美遮三醜的作用。管你其他地方再不足,成績好,你就是真的好也正是因此,原本因為她總是看那些不入流的小說而對她存著莫名的鄙視跟反感的劉敏傑,這會兒完全失去了立場,最後只得慢慢的往後退,坐到了石文萃對床的下鋪,眼睛斜了一眼未長生,再斜過一眼石文萃,輕輕的說了一聲:“是嗎?”然後就吶吶的不說話了。
“所以,石姐姐,你把手錶放哪兒了,能給我們大家說說嗎?”未長生大概是好不容易才過一次女王癮,這會兒火力全開了,一副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的樣子,若不是本書的女主人公,連小索都想把她拽到跟前兒狠摑她一耳光挫挫她的銳氣。很現任,石文萃也很想這麼做,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她又實在沒理由沒立場去摑她,又有問題等著她回答,於是恨恨的坐在床上,斜了她一眼,目光裡幾欲噴出火來。
一面是得意洋洋咄咄逼人,一面是惱羞成怒羞憤難當,一時間連空氣裡都彷彿有火花“噼啪”作響,直想將室內的所有人都燒成辣椒。好在正當激烈之時,宿舍門響了幾響,樓下執勤的宿管阿姨走了進來:“你們宿舍誰叫未長生?之衍在下面等著呢,跟我一塊兒下去吧”
這話一出口,宿舍內的氣氛倏然就變了,原本還處在被懷疑之中的石文萃連羞憤都不記得了,忙忙的回過頭來看向宿管阿姨:“之衍?是高二的賀之衍學長嗎?他怎麼會突然想起來過來了呢?他有說什麼話嗎?”神情一時間變得熱切之極。
宿舍阿姨笑了笑:“不是這個之衍還能是哪個之衍?你就是未長生嗎?快點下床穿上鞋,跟我一塊兒走吧”
石文萃原本還很熱切的臉孔頓時就被這話給澆滅了,有些頹然的嘟了嘟嘴兒,她把手指往未長生那兒一指:“阿姨,那個才是你要找的人呢,讓她跟著你一塊兒走吧”說著把半垂到床沿的腿兒一縮,又坐回到床上,神情很有些頹唐。
未長生看了她這樣子,也不知怎的,原來勢必要將她逼得沒有退路的念頭倏地就消散了,轉過臉衝著宿管阿姨笑了笑,就跟在她的身後一塊兒下樓去了。
因為居住在五樓,所以這一趟很是麻煩了宿管阿姨的。未長生一路上連連跟她道謝,誰知阿姨竟然很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一副不辭辛苦的樣子:“沒事兒,沒事兒給你們學生方便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更何況,之衍那孩子我喜歡,替他跑跑也沒什麼的。”宿舍阿姨笑的樂呵呵兒的,倒搞得未長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她很就事論事的把這一番小怨憤都給撒到站在牆根兒那兒一臉微微笑意的賀之衍身上了。
“做什麼啊?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住在五樓,上下一趟是很不方便的嗎?怎麼就把宿管阿姨都給驚動了?看人家一把年紀的來來回回的爬五樓,你心裡過意的去嗎?”未長生不等站定,劈頭就朝著賀之衍開起炮來了。
孰知賀之衍卻不為所動,仍然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只等她不說話了,似乎心情平復下來了,才伸出手,拿過一瓶花露水遞到她手上:“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晚上睡的時候發現有蚊子嗎?拿著,晚上睡覺之前好好噴一噴,應該能起到不少作用的吧?”說著說著,不由蹙了蹙眉,一臉的埋怨,“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爸媽跟我爸媽都說了讓你住我家的,你到底在鬧些什麼彆扭,住在這蚊子窩兒裡有什麼好?叮的你一身包不說,每天還定時熄燈,去個衛生間都得緊著那個點兒排隊,沒事兒幹嘛自討苦吃啊?”說到這裡,不由得斜過了眼,眼光裡帶著一絲戲謔,“還是醜媳婦怕見公婆?怕我爸媽把你吃了啊?”
這話一出口,未長生的臉“轟”的一下立刻就全紅了。左右看了兩眼,見沒人注意,不由得上前伸手就擰他的胳膊:“你要死了?說什麼鬼話呢?什麼醜媳婦?什麼公婆?你嘴裡再這麼不乾不淨的,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了啊”
說來有氣,這賀之衍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毛病了,原本中考前見她還是很不自信,忐忑擔心的樣子。這也不過是隔了幾個月不見,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副吃定了她的架勢,還總愛曖昧不明的說些明顯是討她便宜的話,未長生忍了兩天決定不能放任他這麼下去,索性今天就挑明瞭,讓他以後不得再越雷池半步。
賀之衍見她惱了,只好告饒。再說些旁的話轉移她的惱意。大概是因為隔了這麼幾年,終於跟未長生處在一個學校裡了,沒有了那種空間跟時間的距離,再加上那個偶然的機會里被他發現了原來他認為最具威脅性的霍然在未長生眼裡只不過是個“哥哥”。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