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他們的詩嗎?”曹炳文是語文老師,提問到語文方面的題目時明顯問的有些超綱了。至少,在鎮北小學,只要會被課本上的詩就行了,詩仙詩聖神馬的,是從來不做要求要題目一定記住的。
“詩仙李白,詩聖杜甫,都是唐朝著名詩人。李白的《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杜甫《絕句》: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未長生頭都不抬,回答的很順溜。
“那詩佛詩鬼指的又是誰?他們的詩你能背出來嗎?”這話純粹是刁難了。曹炳文也是剛剛才理會得詩仙詩聖有些超綱,因見未長生回答的過於順溜,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這話就問出口了。
“詩佛王維詩鬼李賀。王維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李賀的《馬》: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未長生略看了曹炳文一眼,似乎連思考都沒思考,就已經答出來了。
這下可激起曹炳文的興趣了:“這《馬》是五年級的內容吧?《山居秋暝》更是高中才要求的,你怎麼也會背啦?而且,詩佛詩鬼什麼的,有些高中生都不見得知道,你能說出來,可真是不錯了!”
張校長也在一邊頜首:“沒錯,沒錯。我家那小子上高一了,前段時間讓老曹考教他這個還吭吭哧哧了老半天死活憋不出來半個字兒呢,小學三年級這樣確實不錯了!”
“想是國良教的好吧!”劉正舒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聽見曹炳文發問很想當然的將功勞歸到未爸爸身上。
孰知未爸爸也是一臉疑惑,一邊跟劉正舒擺手說“哪裡哪裡”,一邊調拐過頭望向未長生:“誰教你的?這詩佛詩鬼是誰,老實說,我還不知道呢。”
他這一回答,曹炳文的興趣就更深了,望著未長生,眼光灼灼:“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來,跟老師說說,我進教室給你挑個好位兒去!”這話擺明了表示要收未長生進他班了,邊兒上站著的張校長跟劉正舒相視一笑,點了點頭。
“看書唄!”未長生裝出一副很看不過他們如此白痴的樣子:“《唐詩鑑賞辭典》上什麼東西都有,你們要是看了自然就知道啦。”話聲天真,言辭無偽,像是個愛現的八歲小女孩的正常語氣,幾個大人相視笑了笑,很為這個活潑可愛小女孩的人小鬼大而感到好笑。殊不知,被他們覺得好笑的這位小女孩也正在心裡暗暗因為他們而覺得好笑。所以說,卞之琳大神真是大神: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真理呀真理,絕對真理不解釋!
“哦,是這樣啊!”曹炳文笑笑,轉頭望向張校長几人,“好啦,這個學生我收下了,正好下一節是我的語文課,我帶著她進班去,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劉正舒笑笑:“那老曹,我就把我幹閨女交託給你了啊。可得幫我好好教育著,回頭我請你吃飯。”
未爸爸也緊跟上:“一切就拜託曹老師了,這丫頭皮的很,要是不聽話,該打就打,你該罵就罵,教訓玩了回頭跟我說一聲,我繼續修理她。”
這話一說,曹老師還不待反應,劉正舒就趕忙開始阻止了:“別,你可千萬別聽國良的話,這丫頭啊可跟小子不一樣,小子們皮糙肉厚,可以可著勁兒教訓。這姑娘可不成!尤其我幹閨女這麼靈秀標緻,別說打罵了,你就是衝著她瞪一下眼睛我都心疼!”
曹炳文笑了:“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已經打了罵了一樣。放心吧,我呢,名聲在外的,對學生很嚴厲,但卻絕對不打罵學生,放心吧!”
眾人於是笑笑,告辭了。因為還沒下課,於是未長生留在了曹炳文辦公室,很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裝出一副怯怯的模樣。
“我還沒問呢,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送走了這一干人等,曹炳文繼續坐在辦公桌前改作業,改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想起自己還沒問這個重要問題。
“未長生。未來的未,長生不老的長生。”未長生歪著頭,看了這個即將再次做自己班主任的老師一眼,脆脆的回答。
“喲,這名字起的,未來會長生不老嗎?”曹炳文笑著調侃了一句。
“不是,未是姓,長是我們家這一輩名字裡必須嵌的字兒,生才是我名字。長生合在一起表達了長輩對我的良好祝願,不是老師說的字面上的意思。”未長生豈會不知他是故意調侃,偏裝出一副執拗的架勢,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