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拍著心口道:“那就好,我差點就她給唬住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孫天齊鄙視他:“你傻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自己想想,她雖然漂亮,但怎麼也不可能是仙子謫凡啊?”
“靠,我說的不是這個!”鄧約禮怒:“我問她是不是真是我們班的先生?”
“你問這個啊?你早說啊!”孫天齊數落完鄧約禮,才道:“那倒是真的!”
“我靠!”鄧約禮表情誇張:“這小妮子?陸九齡那老頭?這是哪一齣啊?”
“達者為師!”孫天齊敲他腦袋:“小妮子怎麼了?”
“吆吆,瞧這一口文藝範兒吆!”鄧約禮無限嘲諷。
“你滾!”孫天齊道:“你可不要小瞧這小傢伙,她很不簡單呢!”
“怎麼了?”
“你知道我的酒量,人稱三壇不醉,千杯不倒,可是昨兒個晚上,偏偏就給她灌醉了。”
“嗯?”鄧約禮疑惑:“怎麼倒的?”
“划拳!”
“你劃不過她?”鄧約禮嗓門拔高三分。
“怎麼可能?”孫天齊否定。
“那,她比你海量?”
“沒有的事!”孫天齊搖頭。
“那怎麼回事?”鄧約禮不解。
“這個……”孫天齊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啟齒,一邊責備自己沒事嘴賤,一邊敷衍著道:“喝酒這個東西里頭學問大得很,改明兒再給你解釋!去去,看戲看戲!”
喝酒的事,鄧約禮懂得確實不多,只好回頭,依言看戲。
現今臺上唱戲的當然是羅玉風,可是生旦淨末丑,他唱的哪一個角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羅玉風苦著臉抱拳:“小生眼拙,實在看不出姑娘是誰?”
“你不是……”
“神仙姐姐夫子先生!”羅玉風打斷傅夢泉:“求您不要再說前後三百年的事兒了!我就想知道您是何方神聖?我就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嘿嘿!”傅夢泉笑道:“洪澤湖羅家的金仙氣功四脈匯三穴,呼吸八緩十六長,這是它最獨特的地方。”
羅玉風驚住,傅夢泉接著老氣橫秋地說道:“沒想到羅老莊主大字不識,生個兒子能考中象山甲子班!”
“你,你,你……”羅玉風指著傅夢泉,結結巴巴著道。
“我,我,我可是見過你老爹扒你褲子揍你屁股的哦!”
“你是那個……”
傅夢泉道:“我是來教書的哦,你們還不坐回去?”
羅玉風等一眾,愣愣半響,才急忙往座位跑去。
傅夢泉在眾人驚訝愕然的目光中,大大咧咧走向學堂教習書案,然後坐下。
但是她坐下之後立即就發現自己看不到學堂中的書生了,只好又站起來。可是她站起來,腦袋其實也沒有高出書案多少。她醞釀半響,終於還是沒有選擇站到教椅上去。
“咳咳!”傅夢泉清清嗓子,一本正緊道:“韓子有云,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底下眾書生,眼睛瞪得更大,下巴掉了一地。
“怎麼了?”傅夢泉看著眾人的樣子,不禁開口。
眾書生齊齊低頭。
“咳咳!”傅夢泉只好接著道:“孔子亦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也!”
大家頭低得更低。
鄧約禮回頭向孫天齊:“這小妮子,這個叫賣萌,是吧?”
孫天齊點頭:“她就這樣的,萌萌細雨,月色萌朧,萌萌眾生……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
傅“萌”泉教習看眾人反應奇怪,只好去向蘇凝求教:“蘇姐姐,怎麼了?”
“亂了亂了!”蘇凝暗念著,在身邊眾人更加驚奇的目光中無奈地抬起頭:“傅,夫子,那個字念‘也’,三人行,必有我師‘也’。”蘇凝把“也”字咬得很重。
“是啊,沒錯啊!”傅夢泉更疑惑:“三人行,必有我師‘也’。”
“是‘也’。”蘇凝又道“不是‘耶’。”
“哦。”傅夢泉又讀一遍,可是這次萌得更清晰:“三人行,必有我師耶!”
讀完又問蘇凝:“對麼?”
蘇凝一咬牙:“對!”
“那就好。”傅夢泉開心,又道:“人非生而紙紙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或耶,終不解矣……”
於是,傅夢泉的第一堂課,就這麼“紙糊褶耶”地講起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