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約曰非信,五德缺一,不可謂君子。如今你五失其三,非君子為,既非君子,你就已經不配呆在象山書院。”
“我呸!”
“你不配!”
“我呸!”
“你不配!”
“我的意思是說,我呸!”
“哼,不管你身後的人是誰,我絕不會讓你這樣一個無禮無信的無德小人繼續留在書院!”
“請便!”
“告辭!”
“不送!”
袁燮轉身,邁步而去。
“慢著!”
“還有何事?”
“真的不吃碗麵再走?你大老遠跑一趟也不容易!哎,哎,別急著走啊!我靠,今天第一樁生意就泡湯了!”
孫天齊搖搖頭,繼續刨划著碗裡僅剩的那一點面。
蘇凝放下面盆,走到孫天齊面前來,神情氣氛,臉色冰冷:“袁學長老實認真,你這樣戲弄他,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沒有戲弄他!”孫天齊已經覺得很飽了,只是看到碗裡就剩那麼一點,咬咬牙,又扒拉一口,頭也不抬道:“我這是為他好!”
“為他好?”蘇凝凝眉。
孫天齊道:“當然!那個書呆子,除非想一輩子呆在書院,不然依他這樣的性格下了山去,哼!”
一直沒有說話的傅子云已經吃完了面,一邊起身收拾碗筷,一邊介面道:“沒有跑過江湖的人都不會知道,一群人吃飽了撐著整天比武約鬥爭奪這個那個排位的世界,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江湖。那裡的爭鬥廝殺從來就不會用挑戰書這樣無聊滑稽的東西,別人要打你要殺你也只會找你最脆弱的時候,絕不會在準備妥當預備萬全的時候。”
蘇凝愣住。忽然愣愣問:“你們,跑過江湖?”
“嗯!”孫天齊淡淡道:“但是自從上了山來,哥就再也沒有下過水了!”
蘇凝看著孫天齊,又看看傅子云,忽然覺得這兩副年輕的身軀裡隱藏了太多秘密,這兩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也滿布起滄桑來,低頭又看到孫天齊扒拉麵碗,毫無吃相的德行,剛剛腦中的思考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蘇凝搖搖頭,又想起袁燮來,又問:“那你怎麼不和袁學長說清楚?”
“說不清楚了!”傅子云道:“袁老二那傢伙這一次,呵呵,恐怕沒有一個月的調整恢復,是再也不能和旁人動手比武了!”
“這是好事!”孫天齊道。
傅子云道:“那倒是。不過,這傢伙一向執著頑固地很,這次說了不讓我們,不是,他好像只針對你,他說了不讓你在書院呆下去,恐怕就真要和你磕倒底了!”
“雖然他是書院監院,但他不也說了嗎,我還有後臺背景呢,哈哈。”孫天齊好像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再說了,我壓根就沒想在書院讀書,要不是……算了,不說了!”
“就因為你沒有赴袁師兄的比武之約,他就要趕你出書院?”蘇凝不敢相信:“袁師兄是這麼小雞肚腸,瑕齜必報的人嗎?”
孫天齊道:“那倒不是!一是一,二是二,論性情,袁燮是我們書院第一號真傻子,可是論人品,他倒也是我們書院頭一號真君子!他要趕我出書院,就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因為我非君子,而是無禮無信的小人而已。說到這,又不得不說,眼裡不容沙子,又是他的一個愚頑固執的毛病。”
孫天齊嘆了口氣:“可惜我只是猜中了開頭,卻不能猜中這結局啊。”
………【第二十六章 各有所驚】………
自袁燮走後,也沒有過得多久,小小麵館終於是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這個時候呢,孫天齊正在乾淨的櫃檯後面,一會兒坐,一會兒站,坐立不安。要知道,在孫天齊進書院讀書以前,也就是去年以前,他可是幾乎每一天白天的很長時間都是坐在這櫃檯後面度過的。這櫃檯從幾年前開鋪以來還真沒打掃過,櫃檯上一層覆一層早粘上了厚厚的泥垢,現在經蘇凝認真一清理,還真乾淨得讓孫天齊覺得到處不自在。
孫天齊看著蘇凝還在彎腰擦洗店中桌面的身影,搖搖頭,總不能去責備人家太勤快吧!只不過,孫天齊暗自思量,這個姑娘還真是太勤快了些。本是自己有過在先,現在居然讓人家給自己勤懇收拾,忙前忙後,這,這孫天齊就算臉皮再厚,也是有些過意不去,面上些微發燙。
孫天齊正出神,忽然就覺得厲風襲面而來,下意識仰頭讓過。待那物件從面前飛掠之時,這才看出那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