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3部分

時辰,本來滿是泥土的地面卻硬生生把額頭磕出血來。

兩名暗衛不忍地別過頭去。

秦韻跪爬了兩步,南宮徹忽然一掀衣袍下襬也跪了下去,陪在秦韻身邊亦步亦趨。

到了石匣跟前,秦韻透過模糊地淚眼,顫抖著伸出手去,雙手卻軟的棉花似的。南宮徹默默從她身後扶住她,以自己的胸膛度給她熱度,雙手扶著她的手,輕緩地把石匣內披髮塞糠的屍首抱出來,放進旁邊暗衛們準備好的錦被上。

兩具屍體身上的衣衫一見風都零落了,雖然肉身早已腐壞,發出令人難聞的氣味,秦韻卻好似什麼都沒有聞到,手指戀戀不捨撫過屍首殘缺的面頰。

南宮徹示意暗衛又取來兩床錦被,蓋在屍體身上。

秦韻手指瑟瑟抖著,卻固執[無''錯]小說 M。quLEDu。cOm的親手把屍體口中塞的幾乎都要化成土的糠一點點摳出來,將早已從頭皮上脫落的發仔細攏起。4南宮徹在一旁默默相陪,只是在秦韻力不能支的時候稍加援手。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藥香,他知道自己手下人都是能幹的,在開關的時候,暗衛已經在屍身上撒了藥粉,否則,雖然是至親骨肉,可是那些屍蟲屍毒卻不懂得遠近親疏,倘萬一秦韻因此受了荼毒,自己豈不悔之晚矣?

他又捏了捏身邊帶著的藥餅,自從知道劉蕊把秦天宇夫婦披髮塞糠面朝下埋了之後,他便跟鶴長生要了化解屍毒、殺滅屍蟲的良藥,就是為了預防這樣的突然事件。

秦韻用了整整四個時辰,從天剛亮,到午後才把兩具屍體整理乾淨,並且換上了裝裹衣裳。

這期間她一直都是跪著的,眼中的淚水流乾了,順著眼角流下來的便是血水。

嘴唇起了皮。

南宮徹命人拿了蜂蜜水來,拿手帕蘸溼了給她潤唇,又命人找鶴長生要了藥膏,來給秦韻敷眼睛。

秦韻木偶人一般任他擺弄,只是機械地進行著手中的動作。

若雪早已扛了大大的遮陽傘過來,饒是如此,秦韻額上仍舊出了一層汗。

南宮徹終於忍不住了,輕聲道:“韻兒,你這個樣子,你爹孃見了,你覺得會怎麼想?”

秦韻呆了一呆,隨即木木的回答:“他們對我……他們從來只是希望我每日都是歡歡喜喜的。可是,南宮,他們死後還叫人這樣糟蹋,我……這一切可以說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

“韻兒!”南宮徹聲音裡有前所未有的嚴厲,“別人以有心算無心,便是你沒有嫁給袁士昭,他們照樣有法子令你家破人亡!你醒醒吧!為什麼要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有這功夫自怨自艾,還不如把刀磨快一些,拿去宰了仇人呢!”

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秦韻原本毫無神采的眸子終於有了些光亮,她用力抿了抿乾裂的唇,唇上便因乾裂而沁出細細的血珠,她舌尖一掃,把那腥鹹的液體全都吞進肚裡,是啊,南宮說得對,當務之急是要給父母重新下葬,然後報仇雪恨!

南宮徹趁機命人把早已準備好的參湯端來,親自服侍她喝了一碗,扶著她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這才道:“我早已命人準備了兩口金絲楠木的棺槨,這便給兩位老人家成殮起來吧?”

秦韻搖了搖頭,先是謝了南宮徹一番好意,接著道:“我們秦家歷來都實行薄葬,這棺木太奢華了也不好。叫人重新打造兩口堅實些的柏木棺槨也就是了。”

南宮徹頷首,命人去照辦,又問:“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秦韻咬了咬牙:“劉蕊、馮天成不過是劊子手,是幫兇,真正的首惡如今還在皇城裡!”她又有些後悔,當初怎的沒要了南宮宇的命!

南宮徹暗歎一聲:“你這個樣子,叫人怎放心得下!也罷了,反正我與他之間的過節也要清算一下,你打算什麼時候進京?我陪你一道去。”

秦韻略定了定神,道:“倒也不急。我前番在皇宮大鬧了一場,只怕如今的皇城已是固若金湯。反正如今他已漸漸四面楚歌,且讓他在油鍋裡多煎熬一些時日,我們先把這些幫兇一一料理了,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再去不遲。”

南宮徹神色一鬆,他還真的害怕秦韻不管不顧,頭腦發熱衝進皇城,只是想到秦韻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給南宮宇吃了個大虧的事,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這些話,你不會是說來安我的心的吧?”

秦韻勉強笑了一下:“放心好了,那樣冒失的事,我再不會做第二次。況且一般的手段對南宮宇來說都未免太溫和了。”

南宮徹鼓掌,本準備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