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調查程沛一個人的!說不定他們的詳細情況,秦韻全部瞭若指掌!
秦韻瞥了大汗淋漓的程沛一眼,不說話。
程沛抹了一把冷汗,呆呆的道:“你想怎樣?”
“不怎樣,”秦韻冷冷的道,“你以為只憑你一腔熱血,一時血氣之勇便能成事麼?你有這個野心,這個膽量自然是好的,可是你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你的野心也不過是不自量力罷了!你所謂的轟轟烈烈的大事,最終也不過是如跳樑小醜一般白白給人留下一場笑談罷了!”
程沛的臉越來越白,嘴唇翕動想要反駁,搜尋枯腸,卻找不到有力的反駁之語!最後不得不承認,秦韻給自己下的評論是恰如其分的!不由得氣沮,深深垂下頭去。
“那麼,”秦韻的目光落在侷促不安坐在原地的青壯年身上,慢條斯理的問,“你們又有怎樣的想法?”
那些人彼此互相看看,都露出猶豫的神色。
秦韻瞥了一眼屋角擺著的沙漏,發現時間和自己預先估計的差不多,便淡淡一笑:“我還有些時間,你們可以暢所欲言,若是渴了,手邊有茶,若是餓了,席上有酒菜。”
這些人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席面上,有茶不錯,早已冷了;酒菜也有,先前被冷風吹得結了一層霜,如今屋子裡又暖了起來,化成了一灘水,形狀顏色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別說他們沒有心思吃,便是餓的前腔貼後腔了,只怕也吃不下去。
秦韻的神色便冷了下去:“我雖然還有時間卻不能跟你們乾耗,給了你們機會,你們若不把握……”
聽出了她話中未盡的冷意,在場的青壯年不由都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有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瑟縮著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秦小姐……那個……我……我……我覺得……”
儘管氣氛不是那麼融洽,還是有人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秦韻冷冷的一個眼風丟過去,那人的笑卡在了喉嚨裡,不由自主大聲咳嗽起來,可是這咳嗽在這靜得落針可聞的大廳裡顯得是那麼的突兀,他自己很快也意識到這一點,忙伸手捂住了嘴。
那站起來的青年惡狠狠望過去,眼睛裡有狼一般的神色。
那個咳嗽的青年一臉尷尬,不住地打躬作揖。
“許二,”秦韻微微蹙眉,對那站起來的青年道,“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必這樣做作。”
許天亮排行第二,人稱許二。
許天亮一聽秦韻連自己的諢名都叫出來了,心下又是一凜,忙道:“是,方才喝了口冷水,牙齒有些打顫。”這一次說話十分流暢,“小人與這位程老弟不同,小人的確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你的確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爬上來的,”秦韻冷笑著打斷了他,“你不知道你的親友鄰居都在背後叫你‘許二狼’?不是郎君之‘郎’,而是豺狼之‘狼’,你的人品可見一斑!”
許天亮咬了咬牙,雙拳攥緊,又緩緩鬆開,陪了個笑臉:“秦小姐說笑了。”
秦韻微微冷笑:“是說笑麼?方才那人也不是有意嘲笑於你,可是你的眼神裡分明已經含了殺意。不過是笑了幾聲,你便有這樣的反應,若是當真於你發生齟齬,你會怎樣便不難想象了。”
許天亮把頭一揚,也冷笑:“秦小姐,世人都可以因此謗我,唯獨你不可以!”
“哦?”秦韻垂下頭,慢吞吞撥著手爐裡的灰,命人重新換了兩塊炭進去,“說說看。”
許天亮唇角微揚:“我和你一樣,都是踩著親人的血上位的……”
“嗯?”秦韻瞥了他一眼,“你的豐功偉績,我倒是也略知一二,看你這般洋洋自得,想來你也不介意讓別人知道……冬靈,你來。”
如今春明夏悅秋意冬靈都已經回到了秦韻身邊,不過春明向來精細,被秦韻派去保護袁鄭氏祖孫三人了,所以如今剩下的三位護衛首領全都在側,另外還添了一個九連環。
冬靈脆生生答應了,翻開手裡的一個冊子,念道:“昭和十年,許天亮夥同叔父許之友弒父,助許之友登上族長之位,次年至昭和十四年夥同胞兄謀害堂兄弟共計九人,乃至許氏一門只有兩個成年男丁。昭和十四年冬,許之友因許天亮送上的補藥一命嗚呼,許家掌握的十一家商行、二十三處田莊、十六處房產的管理權全部落在許之友兄弟手中。昭和十五年夏,許之友的胞兄因與許之友發生口角,次日溺斃家中池塘。凡商行、田莊、房產有與許天亮不睦者,或遭解聘或者因意外身故,至昭和十五年冬,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