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樂就知道到處闖禍的紈絝王爺,所以一定是和南宮宇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們幫著南宮宇除掉我,而南宮宇幫他們完成某一件事。”
“為什麼他一定要將你處置而後快?”雲歌著實不理解,照理說,雖然兩人已經反目,可是並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利益衝突啊。
“你不明白,”南宮徹微微撇嘴,“他這個人……以前我只念著他的好,不願意多想,後來翻臉之後仔細想想,他這個人啊,一向喜歡以己度人,而且心胸狹窄。第一,他覺得我背叛了他,辜負了他十來年的精心培養,而且還借他的勢給自己謀了不少好處,對我這種人,不殺不足以警效尤,不殺難洩他心頭之恨。
“第二,皇帝兒子不少,平安長大、上了皇家玉牒的卻只有我們五個,除了四皇兄是個一勇之夫,絕沒有問鼎皇帝寶座的野心,其他的人,他看誰都和他是一樣的心思。何況我既然已經和他鬧翻,又積極擴充勢力,他又怎能不怕?如今的局面是他一人要對付三人,怎不心急如焚?拖得越久,形勢對他越是不利,所以恨不能一下子把我弄死,這也是為什麼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得原因。”
雲歌微微點頭,皇家的水,還真是深不可測。
“那麼,問題來了,”南宮徹伸手敲了敲石桌桌面,“南明有什麼只得西晉覬覦的東西?使得他們不惜花這樣大的代價?須知,火藥存世並不多,製作工藝複雜,製作過程,危險性極高,一斤火藥,價值萬金。這些火藥筒,初步估計,至少也要百萬白銀才能置辦得來。”
“我記得……”雲歌仔細回憶著南宮徹以前跟她提過的一些事情,“你說過,天下四分之勢已有百年,經過這一百年的休養生息,各國都積蓄了一定的實力,加之人才輩出,起了爭雄逐鹿之心也並不稀奇。西晉的九皇子趙允開……”
南宮徹頻頻點頭:“不錯。這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兩人正說著,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一個迷迷濛濛的,似乎宿醉未醒的聲音含含糊糊道:“二位,我來遲了!”
酒氣越來越近,朱青翊甩著寬袍大袖,晃晃悠悠走了過來,身後的阿醴挑著兩隻籮筐,筐裡滿滿當當擺著十來只酒罈。
“好了,”南宮徹微微挑眉,“這個整日吃乾飯的終於來了!”
雲歌起身相迎:“朱公子。”
朱青翊隨意拱一拱手,毫無歉意地道歉:“對不住,我來遲了。我自罰三杯,如何?”
南宮徹眼光在滿頭大汗的阿醴身上一瞄,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這個懲罰似乎不夠……”手中茶杯平平飛出,在阿醴膝上一彈,反彈回去撞在亭子的柱子上,撞得四分五裂。
阿醴一個踉蹌撲跌在臺階上,肩頭的扁擔晚節不保,甩脫出去,砰砰乓乓一陣亂響,所有的酒罈全部摔碎。
朱青翊一副肉痛的表情,想要過去看一下又不忍心去看,以袖掩面,肩膀一抖一抖的。
南宮徹哈哈一笑:“你若給不出我們切實可行的計策,我們便罰你半年不許喝酒!”
“啊?”朱青翊拿開衣袖,露出那張沒有任何傷心表情的臉,此時臉上滿是驚愕,“這……這不公平!”他本來也不可惜那二十餘壇酒,本來想著,雲歌可能還會給自己換點好酒來的,沒想到一下子被南宮徹坑了!
雲歌示意他坐下:“我們正有事要和公子商量,可巧公子就來了。”便要把近日發生的事講一遍。
朱青翊坐下,一抬手:“不必,路上我已經聽說了。王爺給了我一批斥候,所以我的訊息並不閉塞。”
雲歌看了南宮徹一眼,這件事他並沒有和她說過,而她送給朱青翊的護衛也並沒有相關的隻言片語傳回來。
朱青翊瞭然一笑:“二位東家也莫多想,我若沒有幾分能耐也不敢來給二位效力了。我跟你們排在我身邊的人都講好了,我做的種種安排暫時不能像你們透露,任何一種傳遞訊息的方式都不是絕對安全的,為了確保你們的利益,留在我身邊辦事必須做到守口如瓶。”
“好了,”南宮徹不耐煩的打斷他,“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快說你有什麼看法。”
朱青翊沉吟片刻,道:“愚以為,一靜不如一動,與其坐等見招拆招,不如主動出擊。”
“哦?”南宮徹緊緊盯著他,“說來聽聽。”
朱青翊揉了揉眼睛,眼下一片烏青,輕輕嘆了口氣:“我這一路上也不太平,依我所見,除了北辰王的人,另外一批精通蠱術,似乎是……”一語未了,嘴一張,“哇”的噴出一口黑血。
第一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