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可以看清了?可惡的黑夜呢?”
小男孩瞬間想到了什麼,猛的轉過了頭,他看到了一道炫白的光華從身後遠處的天際飛掠而過,如流星一般,片刻之間,就落在了廟後遙遠的樹林裡。
“那是什麼?”
小男孩驚奇的道,話音未落,又是數道光華凌空掠來。
小男孩見到了只有在說書先生口中,才會出現的一幕,因為當前一道的光華,竟是一柄巨大的飛劍,約有數丈長,劍身雕有一條長龍,威嚴霸氣,煞是好看,通體散發著凌厲的紫色光芒。
緊隨其後的是一把月牙形的彎刀,只見其赤如烈火、攝人心魄、灼燒人眼,讓人不忍多看,而與之並駕齊驅的一道光華,卻是一個青碧色的光輪,通體碧玉雕成一般,飛速旋轉,散發著柔和的綠色光澤。
小男孩何曾見過這等奇異景象,一時連呼吸都變的凝滯,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破空而行的奇物。
但讓小男孩更加為之震撼的卻是道道光華上,竟然都還站著人,一個個臨風而立,飄逸出塵,尚未完全看清,就已飛速遠去。
“難道他們就是鎮上說書先生口中,可以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無所不能的神仙?不然的話,怎麼可以在天上飛呢?”
“對!他們一定是神仙!”
小男孩無比確定的道,因為他口中的說書先生,在他心中是一個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的神人,對於說書先生關於神仙的說詞,本就深信不疑,此刻就更加的拜服了。
想到鎮上的說書先生,小男孩嘴角忍不住地劃出一道壞壞的弧度,好像又想起在窗外偷聽故事,不被發現的好笑場景,不禁的搖了搖頭,站在原地,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這時雨下的更大了,站在原地的小男孩半天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才再次邁開向廟裡走去的步伐。
這是一個荒廢已久的山神廟,像一座意欲傾倒的小山,危機四伏,早已被歲月的風刀霜劍,斬去了堅固,搖搖欲墜,只有雨聲在哀悼,鏽跡的鎖孔,難得隔穩人性的清靜。
廟裡供奉的是一個泥塑的金甲山神,一手扶須,一手拿長刀,怒目圓睜,好不威風,從廟裡古蹟古斑的跡象中,可以看出,它曾經也有過無比燦爛的輝煌過去,只是最終湮沒在了無情的歲月長河中,沒了香火,空留山門。
廟前,風雨敲打的古鐘,撞碎了多少時代,依然還在微響,只不過卻又被風雨聲所遮掩,如它,依然逃不出廟與歲月的關係,最終步入湮沒。
小男孩走進廟裡費力的關上被風吹的吱呀作響的廟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山神像前,彷彿害怕會驚醒山神似的,又輕輕地跪了下來,在山神像前結結實實的瞌了九個頭。
他輕聲自語道:“老神仙,我不是故意來打擾您的,您看外面正下著大雨,而我又無家可歸,只有借您的地方暫住一晚,就只一晚!天明雨晴了就走,絕對不多待”。
小男孩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說完又瞌了九個頭,好像多瞌幾個頭就可以獲得山神的饒恕似的。
炎黃大陸自古就有對死者或傳說中的神仙有瞌頭的習俗,一種說法是表達對死者或者神仙的尊敬,還有一種說法是,如果自己做錯了事,瞌頭可以換取他們的諒解與寬恕。
至於真假,倒是無從考察,也許你信,他就靈驗,不信倒也無所謂。
做完了這些以後,小男孩緊皺的眉頭逐漸舒開,站起身來,然後在廟的西北角找一個乾燥的地方待著。
令人驚喜的是這裡竟然有很多的枯草、枯枝,看樣子應該是經常被人借宿,小男孩喜不自禁的在身上翻來翻去,終於在靠後的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包裹,開啟一層又一層的摺疊的很整齊的布條,原來是一個很小的火摺子。
小男孩拿出火摺子,用手輕輕一刮。
“嚓!”的一聲。
一點火星冒出,落在枯草上,還沒有點燃,隨後就被夾雜著溼氣的風,無情吹滅,小男孩換了一個方位,用自己尚還顫抖、單薄的身體擋住吹進的廟裡寒風。
“嚓!”的一聲。
又一點火星冒出,落在枯草上,這一次,枯草終於慢慢地燃燒了起來,小男孩嫻熟的架起一根根枯枝,其一氣呵成,爐火純青的動作顯示了小男孩常在野外生活,只有經常在野外生活的人,才不得不自己摸索出生火的門道,由此可以看出,小男孩無疑是其中的好手。
隨著一節節枯枝的加入,火光一點點大了起來,照亮了小半個廟。
周圍除了風聲、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