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跟我說龍珠易碎……”
他緩了緩氣,呼吸漸漸平穩,垂臉不語,視線落在手中的水杯中,鬢邊的兩束白髮在清晨清涼的風中輕輕擺動。
“可能你不信,但是,碎也碎了,既然你的精神能夠感知,應該感覺到龍珠已經不存在了,請……節哀……”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勸慰他,只能說節哀順變。
“對了,跟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呢?”既然他把我揹回來,應該看到御蘭亭,因為御蘭亭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花叢裡不管。提到御蘭亭,他抬起了臉,目露氣憤:“他還在花叢,他竟是對殷姑娘……”他羞憤地撇開臉,義憤填膺,“我給了他一些教訓,讓他無法再行苟且之事!”
聽罷,驚了!一直淡定的我聽到他教訓了御蘭亭,而且還讓他無法再行苟且之事,自然心驚。淵卿不知原委,御蘭亭畢竟是我青梅竹馬的夥伴,如果他的寶貝有什麼事,我也會很內疚。
“你不會閹了他吧。”我脫口而出。淵卿立刻抬臉,面露緊張:“不,只是讓他暫時無法行房,七日之後,自會好轉。”
明白了,也就是讓御蘭亭七天喪失性功能。這個懲罰我灰常滿意。
第三十八章 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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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地,我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這種人就該給點教訓。”
聽我這麼說,淵卿放了松:“呵,聽殷姑娘之前的語氣,還以為殷姑娘與那人是舊識,淵卿做錯了。”他垂臉而笑,似是笑自己入了塵世後,也會做這些事。
是啊,這位向來對身邊事物不怎麼關心的巫醫少尊,也變得有正義感起來。若是以前,他會不會教訓御蘭亭呢?或許他只會搖頭走開。
忽然間,想起了亙陽在給我傳輸訊息時的怒斥:大膽賤民,膽敢偷窺。他說的偷窺者,會不會是淵卿呢?
偷眼看去,他正好抬臉,我立刻掩藏自己懷疑的目光,笑看他,他的臉色似乎因為這兩天的休息,稍有好轉:“對了,千歲府來人通知你寅時起床送蘭陵暖玉入棺。”
經他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正事,夏天寅時天矇矇亮,現在應該快到了。只是讓我疑惑的是,淵卿竟是對龍珠的事隻字未提,甚至都未追問我龍珠被毀的經過,難道,他已經知道龍珠不是被毀,而是被我吃了?如果那個偷窺者是他,那麼很有可能。
他起身離開床,從桌上拿來一套整潔的麻衣:“殷姑娘,你最好換下衣服,咳咳。”在他提醒之下,我想起了被御蘭亭撕壞的衣衫,下意識往後脖頸一摸,果然,春光外洩。擰眉,嘆氣,御蘭亭就是這麼粗魯。
淵卿將衣衫放到蓋在我身上的被子上,略帶尷尬,雪白的臉因為臉紅而帶出一層血色,瞬間,讓他的臉如同池塘裡害羞開放的荷花花瓣,紅地恰到好處。淵卿還是需要多多臉紅吶,他臉紅起來,方像一個有生氣的健康人,也變得更加秀美。
他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出房,寧靜的空氣中,是他輕輕的腳步聲和讓人心疼的咳嗽聲。
淵卿為何不問我龍珠的事?他為龍珠而來,此刻卻隻字未提。是因為我昏迷初醒,他不忍責問?他真是一個溫柔的男人,難怪他對他的未婚妻如此深情。
換衣服時,看到了自己的小本本,恍然發覺小本本不可能跟著靈魂跑,但還是有些白痴地翻開小本本,在與高山流雲簽訂的契約後,是一頁白紙,果然吶。嘆氣間,一抹金光掠過眼前,空白的紙頁上居然顯出了金色的,漂浮在紙頁上的字,以及亙陽留下的名字和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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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奇,看到這些,我就放了心。
“小媽,小媽 ̄ ̄”門外忽然傳來高山流雲的聲音,迅速將小本本放好,披上新的麻衣。
“癆病鬼,休要擋路。”高山流雲調侃中帶出了輕慢的語氣。這傢伙,居然叫淵卿為癆病鬼,還真是陰損。
“咳咳……妹妹正在更衣,請在外等候。”淵卿的語氣裡,也帶出了寒意,但是謙謙君子的他,依然用詞客氣。
“妹妹?哼。這裡也沒有外人 ̄ ̄”高山流雲的聲調放低了些,我從窗戶探頭出去,正看見他勾搭在淵卿的肩膀上,桃花眼半眯含笑,即便對男人不感興趣的他,那桃花眼一眯上,也是秋波陣陣,脈脈含情,“她真名叫什麼 ̄ ̄”
高山流雲從我這裡套不出話,想對淵卿下手。我自然不能告訴他我的真名,相信那天祁麟輝在這麼多人面前龍兒龍兒地叫,估計全天下都知道御蘭亭有個讓皇帝都惦記的未婚妻:殷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