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出手槍,給他的額頭來上一槍了:就因為他進來時沒敲門。但是你想成為一個商人,一個設法斂財的商人,而且你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你很好奇這個傻瓜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反正開一槍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說吧,我正聽著呢。”
“……好……現在聽我說……你不認識我的表妹,她很崇拜我,明白嗎?她是個老Chu女,住在賓夕法尼亞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在她的生活裡其實沒什麼事情好做,而我是她的表哥,拍電影的表哥,明白嗎?在我拒聽她電話二十次以後(我一般的時候都不接她的電話),她在電話裡很氣憤地用顫抖的聲音告訴我,電影院裡一週七天都是空的,你應該知道她說的都是該死的事實吧,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誰是婁·肖荻諾(3)
“差不多吧。”
“很好,現在,在你從抽屜裡拿出那把22口徑的手槍向我開槍之前(如果你必須在辦公室裡解決我的話,那你就肯定要用22口徑的,那樣我死的時候血不會四處亂濺,也就不會弄髒你的衣服),先聽我說該死的幾分鐘,明白嗎?你們的錢從哪來,或者你們是怎麼洗錢的,這些我—都—他—媽—的—不—在—乎,聽明白了嗎?我導電影,要我的電影被製作出來,還要這裡所有的好東西:我要電影票房收入的提成,我才不管這些錢是怎麼來的,是哪個混蛋的。我想說的是:我現在當然知道這些錢都是些髒錢,而我的電影只是為了洗這些髒錢,那又怎麼樣呢?我他媽的有什麼好在乎的。我的意思是說,也許我從別的地方弄到的錢也是些髒錢,我幫著洗了這些錢但可能根本沒有察覺,不是嗎?然而我現在,我很清楚地知道,這裡的錢都是些來路不正的錢,那又怎麼樣呢?也許我必須去找乾淨錢用?‘喂,朋友,真正乾淨的錢有嗎?’就如同我電影裡那個戴著白帽子穿著黑皮夾克的傢伙所說的。我覺得乾淨錢當然是存在的,但我沒有該死的時間去找,現在我必須拍我的電影,所以現在沒時間去找乾淨的錢。我的朋友,你覺得我會多少在乎這些事情吧?可我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點都不在乎。我不是個乾淨的傢伙,而你,恕我直言,也不是個乾淨的人,這個鬼地方的錢也都不乾淨,如果我剛才沒說過,那我就再說一遍,我他媽的不在乎。因此現在,我,你,還有這些臭錢,我們都在這裡湊到一塊,好好地清洗一下。你認為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在聽。”
“我覺得這主意挺好。那我接著說,現在我要拍一部電影,要使用所有的特技效果,僱幾個年輕的電腦特技高手,付他們工資,不過公司向客戶要多少錢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對吧?他們只是拿工資的,特技公司是你的,你也是他們的客戶,公司如何經營由你來決定,這樣你又能洗一部分錢了,你明白嗎?買電腦,還有所有那些先進的玩意兒,我就用這些特技效果來拍我這部該死的電影,但是大樓爆炸的鏡頭我可要來真的,不要電腦特技,聽懂了嗎?”
你點點頭。
“現在我給你解釋一下有關這個大樓的事情。出發點是:觀眾要該死的羅曼蒂克,那我就給他們這該死的羅曼蒂克。聽著:他,英俊,富有而且懂得體貼,而她,貧窮,命運多舛,還有些難看,但那只是因為她不注意打扮自己。他們兩個相遇,然後相愛,但不是很快,過了,比如說二十分鐘吧。明白嗎?然後,這個時候需要出現一段插曲。”
“插曲?”
“當然了。他們兩個相遇之後,我們先給觀眾留點兒懸念,不是嗎?他們相愛了還是沒有?當然他們是相愛了,明白嗎?製造一點緊張氣氛,而結果卻顯而易見,這只是要稍微地刺激一下觀眾的神經,明白嗎?你要讓他們的思維動起來,他們才會繼續看下去。總之,他們相遇並相愛了,觀眾們開始‘啊……’,鬆了一口氣:還不壞,他們相愛了,我就知道他們是互相愛著對方的。然後,通常情況下在這個時候就要加上一些插曲。比如她和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整形外科手術專家,一起逃走了。你可能會說:‘壞女人,’但其實不是:她根本不愛這個醫生。你可能又說:‘超級壞女人,’其實也不是,我給你解釋:那個醫生從小就嫉妒他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在他們的小學裡都是些頑皮的孩子,那些小女孩總是給他的朋友番茄醬吃,卻從來不給他。他的朋友把這些番茄醬的外包裝都收集到了一起,而他卻只能去集郵,你明白嗎?醫生想讓她成為自己的愛人。在他看來,他的理想物件應該是單純幼稚的,未經世事,而實際上她也確實單純幼稚,什麼也不懂,對於上層社會的這些事情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