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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兩人擺弄了半天,船還是不受控制,眼前這個長相溫和的俊美公子就放下槳,嘆了口氣說:“錦梓,真想不到你那麼聰明能幹的人居然不會划船。”說著又失望地嘆了口氣。

對面那個冷著臉,不好接近的似乎很怒,咬牙說:“是因為你這破船吧!號稱自己會造船,造船的師傅都直搖頭嘆氣,說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造船的!”

“胡說,我這個實驗好了,造個大的,將來能征服太平洋,搶先發現新大陸,那種山野村夫哪裡知道我的偉大!”

兩人爭吵了半天,李老三泰半也聽不懂。冷淡的那個突然放棄了,不再理會另一個,反而朝自己的方向招手:“船家,出來。”

李老三父女吃了一驚:自己兩個躲得很小心,居然這人耳目這般靈便。

另外一個“咦”了一聲,顯然剛發現有人。

李老三硬著頭皮劃出去,那冷淡的英俊公子面無表情說:“載我們在湖上游覽一番罷。”

載遊客遊湖,這本來也是常有的,這兩人雖然古怪,也不像壞人,李老三唯唯諾諾答應了。

正待把船靠近,那個冷淡的公子挾著溫和的那個,輕輕一躍,便跳了過來。

溫和的那個被夾在臂彎裡,掙扎踢打,被放下來之後還對著那個沒人的小怪船慘叫:“我的船……”

冷淡的那個卻溫言說:“太湖美景,天下一絕,咱們還是好好遊覽一番罷。”

又吩咐李老三去買了酒食,就在船上的小爐上熱酒,李老三又從今天打的魚裡面挑了好的,讓女兒做給兩人吃。

夕陽下頭,兩人在艙裡吃著酒,說著話,雖然沒有像許多秀才老爺那樣吟詩,卻也十分高興,那個溫和的公子顯然已經把他的怪船扔到了腦後。

兩人都這般美麗,嵌在美景之中,彷彿一幅畫,女兒桂香都看直了眼。

只是這兩人都是男的,神情舉止卻像情侶一般,李老三怎麼看怎麼彆扭,後來才恍然大悟:那個溫和的公子一定是女扮男裝的,哪裡有男子面板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滑的?

繞湖一圈,天就黑了,兩人上了岸,臨行賞了他二兩銀子,李老三父女高興了好幾天。

雖然時隔一年,因這兩人容貌過於出眾,出手又大方,李老三至今還記得。

當下哭哭啼啼,把女兒失蹤的始末說了一遍。

溫和的那個皺眉說:“既如此,你在這兒哭哭啼啼也於事無補,我們幫你找,走,回船上看看去。”

李老三領著兩人回到自己船上,兩人察看一番,又盤問他女兒最近有沒有和別的男子碰過面,尤其是達官貴人或是江湖人。

李老三仔細想了,說女兒沒有和人接觸過,只前兩天有個華麗的畫舫在湖上和他們的小船擦肩而過,船上有個官老爺打扮的人對著甲板上的桂香緊緊盯了好久。桂香含羞,啐了那人,跑到艙裡躲著去了。

兩人聽了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溫和的那個就對李老三說:“你安心等著,我們去把你女兒找回來。”

兩人走了之後,李老三焦躁不安地等著,等到下半夜,突然船的前甲板微微往下一沉,李老三連忙提著燈跑出去,只見女兒被放在甲板上,那兩人站在那兒,連衣服都沒有亂,彷彿只是去朋友家赴宴回來。溫和的那個對他含笑說:“你女兒被下了藥,明天就醒了,不用擔心,她還沒到色狼手裡,不曾失貞。”

又掏出一錠金子給他:“對外頭只說女兒自己貪玩,跑到湖心洲上去了,要不壞了她名聲。這金子給她當嫁妝吧,找個靠得住的人。”

李老三含淚接過金子,哆哆嗦嗦要跪下,那兩人卻說了聲告辭,冷淡的攬著溫和的那個的腰,腳下輕輕一點,沖天而起,幾下起落,消失在蘆葦叢裡,只剩得微漾的水波,和驚起的一隻鷗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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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三低頭在燈光下看著女兒微微歙合的鼻翼和甜美的睡容,喃喃說:“莫不是神仙?”

幾天後,傳說這附近州縣一個有名的貪官夜裡被人割了腦袋。

尾聲三·吾家有女初長成

我叫永憶;我姓儲。

我是個女孩;今年十四歲。

我和我娘住在興傅山玉慈庵旁邊一個茅屋裡。

我娘是個美貌的女人;武功很好;對我也很好。

六歲以前;我沒有見過任何男人;每天高高興興跟著我娘練武功;和山上的動物玩耍;幫助庵裡的尼姑們做些小活兒。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一個人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