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離笑著一飲而盡,把杯底亮了出來,眾貴族也不甘落後,紛紛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下首的張賢明顯酒量不濟,幾杯酒下肚,舌頭都打捲了,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大……大人確是愛民如子,不過可別……別忘了我們這些功臣啊!”
錢不離朗聲笑道:“我錢不離可不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你帶著弟兄們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奔波勞苦我都看到了。浮柔,出來替我敬酒。”以錢不離的身份怎麼也不能親自給張賢這等人物敬酒,讓浮柔來代替自己正恰到好處。
浮柔有些害羞的從堂後走了出來,她今日的打扮與往常不同,雲鬢高聳,桃紅色的臉頰代表著她地羞澀,而兩道劍眉又給她增添了幾分英氣,她地嘴唇呈嬌豔的紅色。這是錢不離的傑作,抹口紅的專利終於在他手中發揮出來了。一襲明黃色的長裙光彩照人,浮柔的個子本來很高,也許是因為從小練習武技的緣故,她有一雙連姬勝情也無法相比的修長地腿,裹在長裙中的窈窕身材充滿了誘惑力,讓人心動不已。
哪個貴族家中沒有動人的侍女?浮柔的打扮雖然很讓人心動。但貴族們很快就回復了神態,只是眼中還不時閃動著羨慕的神色。
張賢卻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了浮柔身上,連嘴角有唾液流出都不知道。貴族們不由發出了輕輕的嘲笑聲。
浮柔含羞帶怯,捧著酒壺緩緩走到張賢身前,想往張賢手中地酒杯中倒酒,那張賢渾然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也渾然忘了眼前是什麼人,竟然伸出一隻手摸向了浮柔的臉,另一隻手摟向了浮柔的肩膀。
浮柔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張賢的手已經摸上了她地臉,“啊……”浮柔不由發出了驚叫聲,一把推開張賢,急步跑到錢不離身邊。拉住了錢不離的胳膊:“他……他……”
“大人可別怪罪他,張賢雖然失禮了,可都是大人這裡美酒的過錯啊。”周詳楚連忙接過話頭:“你們快把張賢扶下去休息吧。”
按理說那幾個衙役把張賢扶下去,這場尷尬就告一段落了,誰知那張賢死命掙開衙役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小……小人求大人一件事,如果大人能……能成全小人的話,小人願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什麼事?”錢不離的聲音轉冷,任誰都能看出他強忍著自己的怒火。
“小人……小人……”張賢抬起頭,看向浮柔,眼中全是痴迷之色。
貴族們沒人再說話了,在他們眼中,張賢就是錢不離的一條非常聽話的狗,讓他咬誰他就咬誰,誰也不想打斷這場窩裡斗的好戲。雖然把自己的貼身侍女轉贈給他人是常事,但誰都不會把自己的心肝寶貝贈給別人,錢不離巡查各縣,只帶了浮柔一個貼身侍女,可見浮柔所受到地寵愛有多深,再說張賢是個什麼身份的人?錢不離怎麼會把最寵愛的貼身侍女贈給他呢?!
“想要什麼,給我明明白白說出來!”
“小人求大人割愛!小人求大人割愛!”張賢一邊說一邊磕起頭來,磕了一個又一個,酒色真是害人不淺,如果張賢能保持三分清醒的話,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這句話。
“放肆!”錢不離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來,一腳把前面的方案踢倒,酒菜濺得滿地都是:“來人,給我把這個不知道尊卑上下的東西推出去,就地斬首示眾!”人有逆鱗、觸必殺人,而張賢正觸到了錢不離的逆鱗,士可忍孰不可忍的逆鱗!
從外邊衝進來幾個親衛,不由分說抓住張賢就往出拖,張賢身後的衙役們一起跪了下來,哀求道:“大人,張捕頭只是酒後失德,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啊!”
“都給我閉嘴!”錢不離氣得手指亂點:“這等小人留著有什麼用?誰再敢多話,我就把他一起砍了!”
“大人!張捕頭這些天為大人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果大人就這麼把張捕頭處斬的話,有枉殺功臣之嫌,末將請大人三思!”一向對錢不離忠心耿耿的程達竟然跪下為張賢求情。
錢不離飛起一腳把程達踢了個仰面朝天:“汗馬功勞?難道仗著點功勞就可以騎在我頭上放肆不成?”
“大人,張賢只是酒後無德,醉不至死啊大人!”閻慶國也跪了下來。
“罪不至死……”錢不離不由一愣,他雖然在練市縣殺了不少人,但都是想方設法找到了不少罪證,才根據律法大開殺戒的,因為酒後無德殺了功臣確有些不妥。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利益
周詳楚看到程達和閻慶國都出來說情,而錢不離的臉色也有些猶豫,心知把張賢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