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壞人又找上門來,可就玩完了!”
說得有道理!自知翎毛短,不敢遠高飛,張心定仲吐了一下舌頭,確實是怕著了!
三個人棄了那輛破牛車,徒步而行,好不容易繞道轉至人少的岸邊,見了一個年老體弱,苦力水手裝束老人家,手持一支菸杆,正在悠閒的吞雲吐霧。
八風秀士李文欽趨前一步,作揖敘禮道:“這位兄長!請問有船直下黃河,再轉至洛陽嗎?”
老頭似不理不睬,揪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是外地來的?”
逢人只說三發話!撒了一個慌,又道:“是的!因為小孫女的親孃,我的媳婦快病故了,急著見她最後一面,請您老幫個忙?”
老頭子瞧著他溫文儒雅。十分謙恭,有如一位老學究般,在當代是受尊敬的,回頭霍然而起。真是動作俐落,七十歲的年紀,卻是有如五十歲的身手,毫無老態。
然而,劫雙眼一抹異采即隱,持煙杯抱拳作揖道:“年紀大的人帶位小孫文遠行確實不容易!但是你們來的不是時候,今天所有的船不離岸,年青人都參加賽神會博得頭採,第一名是有豐厚獎金的,所以請回吧,明日再來!”
三個人是傻了眼!往城市回頭又是半天,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逃離,豈可再羊入虎口!
八風秀士李文欽臉色顯得不自然道:“這位兄長,尊姓大名?在下願多出一倍的船資,是否可以臨時僱用到一艘大船,我們確有急事。”
請擔者頭輕拍手中煙杯,煙清火星巧勁彈飛三尺外,搖頭晃腦微笑道:“老朽魯通!要在平常,隨時都會有上百的搖櫓好手爭破了頭。今天確實沒有辦法,一年難得哥們見面,熱鬧一次,是男人的大節日,媲美大過年的盛會,這並非錢的多寡問題,你老弟就省下一筆費用吧!”
這種回答實在叫人失望!好不容易雙手劈開生死路,欲翻身跳出是非門,卻卡在此處動彈不得。
張心寶揪著八風秀士李文欽的衣袖,茫然問道:“爺爺,我們怎麼辦?晚上住哪裡?”
老漢魯能通微笑愛憐的輕撫張心寶二根辮子道:“你的爺爺是位老學究!我的孫子也是個好讀書的年青人,相信你們談得來,如果不嫌棄,今晚就住宿我家吧?”
“好啊!魯爺爺肯定是位好人!人又大方好客,您的孫子一定是位名列前茅的讀書人嘍?”
老漢魯通笑呵呵再撫其小蘿蔔頭,牽其小手一同走去,作一個請跟我來手勢;真是嘴巴甜甜可愛的孩子有糖吃。
兩名師兄弟也會心一笑,帶個小孩子出門卻有這些好處,並非全是麻煩事;再說小鬼精靈刁鑽無法捉摸,確實幫了幾次生死大忙,互相建立了濃厚感情。
老漢魯通搖櫓過河,小舟行駛河面四平八穩,看在兩名師兄弟眼裡,是位高超的操舟好手,並無七十歲的老態龍鍾,起了警覺性。
老漢魯通一時興起,高歌嘹亮吟詩,唱的居然不是家鄉小調:悠悠昊天,日父母且。
無罪無辜,亂如此撫?
昊天已成,予慎無罪。
昊天泰撫,予慎無辜。
中氣十足十分悅耳,八風秀士李文欽不由得詩性大發,手掌擊節,相隨接唱道:亂之初生,僭始既涵;亂之又生,君子信饞。
君子如怒,亂庶端沮;君子如此,亂遮瑞已。
老漢魯通雙眼間熾異采,有讚賞的味道,詩性又起介面道:君子屢盟,亂是用長;君子信盜,亂是用暴。
盜言孔甘,亂是用錟;匪其止共,維王之邛。
豪氣干雲,風吹徐徐。心中頓覺一股悽愴,兩岸山河驟顯殘破,亂賊蜂湧,民不聊生,政治昏暗,就如此河,何時澄明?
八風秀士李文欽仰天嘆然唱道:奕奕寢朝,君子作之;秩秩大猷,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躍躍白兔,遇犬獲之。
老漢魯通搖槽,拍水嘩啦!嘩啦!有若擊節高亢興奮,激起人們愛國情操,若前輩懦生班超投筆從戎之氣概!
掛槳柔木,君子樹之。
往來行言,心焉數之。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慨然當世政治腐敗!厲吏橫行,欺君罔上,世不出聖人,儒門子弟皆以巧言令色事主,無恥之猷當世最盛,大漢江山危危殆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既徽且重,爾勇伊何?
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