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
董卓一頭肥軀舒服躺於軟榻得意道:“咦,瞧不出‘邪劍’小張聰明機靈,又武運特別好;每遇千鈞一髮之都能逢凶化吉,連螢火蟲都能幫他,得賢婿如此,未復何言。”
範無命整個臉龐若盤巖僵硬無任何表情,只從薄唇輕吐一個“嗯!”字,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董卓逆蠶眉舒展,呵呵好笑道:“過幾天就以皇帝欽差特使身份,命他前往蜀地平服‘扳盾蠻族’,待功成身退後,再叫他承襲張讓‘神威侯’爵位,滿朝文武就無人敢吭哼一聲。”
範無命又是“嗯!”的一聲不回話。
董卓眉頭一皺,看著這個忠心耿耿的木頭人,好氣又好笑道:“本太師是詢問你對他的本領,有什麼高明見解?老是回答這個子,叫我懂個屁!”
範無命操著久不說話生澀的語調道:“光憑……他是‘鬼門’掌門之尊……足可以勝任,此人武功高深莫測……已達至鬼神辟易之境界!”
這番話連董卓也大吃一驚,霍然挺起肥軀顫動道:“咦?十多年來你從不輕易誇讚別人,如今這番話本太師確實對他得重新評估;與你相較之下,誰厲害?”
範無命雙限一抹亢奮異采即隱,不矜不躁道:“尚未交鋒,鹿死誰手無法得知!”
董卓卻大樂道:“喔!他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若十年之後,你豈不是非他對手這種東床快婿,本太師當然好好重用,哪怕北方袁紹聯軍蠢純欲動。”
範無命雙眼再度燃起炙熱異采,沉默以對,瞬間闔目養神,雙臂環胸不理不採,卻露左腕裝有一隻銀晃晃鐵手,五指如刃,尖銳修長約有五寸,而指間柔鋼伸縮自如。“鏗鏘!鏗鏘!”剪絞的互擊,令人頓覺刺耳寒森之恐怖。
車輪轆轆緩慢曳止。“秦青巷”口車水馬龍無法進入,只能下車徒步;打扮白身的董卓及範無命也只能如此。
董卓今晚特別興奮道:“很久沒有到此逛逛!這些日子聽說‘宛豔珠閣’來了一位絕色名妓‘方月瑤’姑娘,是聞名大江南北一等一的貨色,詩、書、琴、畫、色藝五如不見識一下豈不終身遺憾!”
董肥豬滔滔不絕講了老半天,搖晃滾圓身軀闊步而去,惹得範無命已冒出了絲絲白煙,卻一臉磐巖般僵硬,不知是否生氣?或者跟他急得冒煙?
人潮眾多混雜之地,最不好防範暗殺。範無命緊跟董卓身後不離三步之遠,開膛鐵手藏於袖內蓄勢待發,髮狀況,氣勢沉穩默運內息,探測方圓三十步距離內,所有一切人的脈動是否恆常不變。人若產生殺機或者恐懼,心律脈跳必倍增加速,由此可以偵察刺客未雨綢繆。
況且董卓是名大胖子,體態特別顯眼,目標最易集中,當然不能不小心翼翼的護著。
範無命本是“金劍盟”頭號殘酷殺手出身,當然十分了解一般殺手習慣,人愈多的地方愈是下手的絕好機會,以至精神緊繃,一刻也不能松。
“冰糖葫蘆!”
一名瘸子肩膀撐著一束稻草捆綁著竹竿,上頭插滿冰糖葫蘆叫賣,一拐一拐地撐地靠近董卓,卻因人潮探身而過,行動更加緩慢。這個瘸腿的老頭子笑吟吟地伸手取下一串冰糖葫蘆叫賣,卻見串身尖銳特別修長,尖頭一般墨黑,顯得怪異。
當董卓大搖大擺從旁走道時,一臉笑容的老頭子瞬間雙眼殺機大盛把尖銳細竹連帶冰糖葫蘆從背後戳進去之際!範無命身影鬼魅般飄至,迅雷般左腕鐵爪暴出,往這名老頭子的胸膛撞而出;飆出五道細絲鮮血灑地,老頭子抱著那束冰糖葫蘆卻被拋向另一頭牆內而消失。
人潮洶湧的街巷內,忽然間少了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賤民,誰也不會注意;來這裡的男人,只顧抬頭望著兩側樓閣藝妓馮攔賣笑的麗影,卿風花雪月韻事,踩著地面五道血跡而過,不稍會功夫即踩拭得無影無蹤。
董卓仍然不知殺身之禍臨頭,依然我故閒逛,範無命面若磐巖不卻如影隨形緊跟其後。
左側方向,兩名稚童一男一女相偕嬉要追逐而來。範無命雙眼如電進射殺意,嚇得兩名稚童渾身一頓而哆嗦的一剎那間;各自眉心已被他神乎其技的浪飄衣袖中,暗藏五寸長的銳利鐵指貫穿身亡,只殘留一點鮮紅血跡。
他不動聲色,衣袖順勢把這兩名前來暗殺的侖昆奴矮小屍身,捲進路旁設定的超大垃圾竹簍中,好似命不值錢的兩頭畜牲。
董卓正在性致勃勃血流大腦時,忽然從一家小規模的藝妓樓閣跑出一名嬌態橫生女子,上前摟抱著肥軀撒嬌扭捏不放,範無命早巳偵測她心脈雜亂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