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相士尊姓大名?你的鐵口直斷,不知本事如何?”
單斌作揖微笑道:“老夫姓單名斌!是名落魄不第的老學究,所以專研奇門遁甲,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數術,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左麗雪抿嘴吃笑道:“每位江湖相士皆自吹自擂哪能做準?看你攜孫帶僕的討生活實在辛苦又可憐。所以賞口飯給你們,相命準不準就在其次。”
霍然立起,臉色微變的單斌一甩衣袖冷然道:“自古有不食嗟來之食!老夫豈肯為五斗米折腰,姑娘的命相就此算了!”
張心寶逮到這種機會,拉一把他的衣袖,哭訴地唱做俱佳道:“爺爺啊!這些小錢卻是‘救命’的吃飯錢,您就別老是擰著臭嘴得罪人家,衣食父母都給您趕跑了!”
張心寶順勢趨前偷偷地在她腰間捏了一把,促使她心扉渙起了酥麻盪漾;憶起黑牢裡頭那場春色無邊風光,油然而生滿頰緋紅透頂至粉白頸間。羞窘得恨地上沒有一個大洞躲藏。
唉,討人愛恨交織的歡喜冤家!
這股香豔刺激的情韻綿邈,為單斌展開“靈犀一光”測得,立下說道:“姑娘是為情所因?”
左麗雪嬌軀一震1曾聞得師父左慈談過世間高人有這能耐測人腦波。這種玄功厲害,難怪精若如斯的張心寶身不由己為其挾持,刻下只有小心翼翼防範,伺機再做打算。
趕緊轉念定下絮亂的思緒,忙舉臂伸出纖蔥食指,於茶水一蘸在桌面寫下一個字。
脫“是妾身言語頂撞!在此鄭重道歉。因心繫故人,請老先生見諒。”
張心寶瞧見這個字心裡當然明白,藉著扒腦掀腮晃動,表示有機會就逃“脫”。
單斌撫髯笑說道:“姑娘鍾靈毓秀,謙沖有禮,非一般俗女子!老夫就為你解這個字謎。”
他瞅了桌面一眼不急不徐又道:“依這個‘脫’字來占斷,由於字中的‘月’表示骨肉之意,而‘兌’為父之首、可見姑娘最近與親生父親骨肉相聚而歡悅的封象,真是可喜可賀!”
他再掐指一算,眉頭一皺道:“你與男人一見鍾情之處,卻十分的巧妙怪異,因‘肉’字部的兩人是囚於室內,因患難見真情所以相戀;你高高在上,而居於下方‘人’字的男人被你壓得死死的,所以從下方落荒而逃,豈不怪哉?關於這一點老夫是無法測知,莫非你是河東獅吼形的醋醞子命格?”
話說到此,左麗雪雙頰飛紅輕咬櫻唇羞窘;張心寶卻抿嘴咯咯哈哈笑上老半天,更使她異常尷尬,含情默默噘唇微嗔,為單斌喝止不得無禮。
她輕柔挽袖為單斌斟一碗白酒道:“薄酒粗餚不成敬意!”話畢,就舉杯先乾為敬。
單斌微笑道:“老夫三碗過不了崗,五碗就躲進了坑!等一會還有要事待辦。”
話沒說完,周倉就搶著“咕嚕!咕嚕!”一飲而盡,舔了唇邊鬍鬚上酒漬猛地叫過癮。雙眼碌碌似意猶未盡,伸碗欲再討一碗的撲樣,令人發噱。
周倉環目虯胡拍拍胸脯作響,聲若宏鍾倒挺嚇人的,拉嘻拉嘻的憨笑道:“我們老爺子的酒量不好,都是由我代打,別說三碗白酒。就是三醞我也不怕!”
張心寶還真怕他喝醉酒誤事,扯其衣袖故意佯嗔嚷嚷道:“周侖不得無禮!想喝酒得看時辰,我們到‘月湖島’還有事待辦,可別嚇著了人家。”
單斌攢眉蹙額強忍心中不快,作揖陪禮道:“蠢奴才不懂事。真是貽笑大方!請姑娘切勿見怪。”
左麗雪明眸雪亮,聽出了張心寶的話音抿嘴吃笑道:“老光生的僕人是位性情中人,妾身怎會見怪,你的孫兒卻十分識大體,可見你平時管教嚴謹,教育非常成功。”
單斌見她談吐不俗,施展攝人腦波的”靈犀一光”玄奧絕學,欲探其出身來歷,好推敲拿捏如何將她納入金劍盟。
念力波閃電般貫人左麗雪的兩道黛眉中心處。她倏然一震!雙眸表情呆滯;雖然心頭慌忙,卻清晰地明瞭單斌在搞鬼,但是無法掙脫這道靈光迭旋酥麻透腦,腦海驟顯一片空白失去知覺!
她在發覺異樣的一剎那之前,只能於心裡頭狂聲吶喊道:“師傅救我!”
頓覺後腦“玉枕穴”傳至一股燥熱貫入,知曉是師父適時出手,再卻整個人怔然失魂落魄般,掉人了空寂世界,片斷失憶。
腦海本是一片寰宇無極之大;人的靈念第六感總括眼、耳、鼻、舌、身、意遇環境而產生色、聲、香、味,觸、法之境界,剛才單斌與左麗雪拆字謎的對話,形成一股空間帶似飛梭駛入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