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壽連忙擦汗作揖,哈腰謅諛道:“聖旨到!張尉統快回辦公室領旨啦!”
張心寶偕東方不空面面相覷而一頭茫然?東方不空眼神異采,摳著削頰問道:“不會吧?張大郎乍到洛陽剛買官不到幾天,怎可能驚動聖上膦悍目以旁睞?絕對事有蹊蹺,到底是誰來這種汙穢之地傳旨?”
這般問話,引起張心寶暗自揣測;莫非是金弘傳遞訊息走漏自己身份?促使皇帝阿協下旨邀進宮廷會面?暗處敵人伺機蠢蠢欲動,應該不會如此魯莽吧?還真來的不是時候。
龐壽抿嘴吃吃笑得神秘,曖昧瞅了一眼道:“咱們趕快領旨去吧!傳旨之人交待絕對不可洩露其身份,我的這顆大好頭顱才能保住吃我的牢頭飯!”
話畢,龐壽掉頭就走。
“阿寶賢侄……你宮中可有熟人?”
“姑丈!侄兒宮中若有親戚,就不需麻煩姑姑幫這個謀職救人的忙!”
“話不是這麼說!皇宮城牆萬丈高,裡外需人幫,宮裡有人好做官嘍!是件可喜可賀之事,趕去領旨,不就謎題揭曉!”
“姑丈說得也是!”
張心寶連忙整肅衣冠往前從容而去,東方不空搖頭晃腦,捏揉著尖削下巴那撮羊鬍子,百思不解尾隨跟上。
兩個人一踩進牢房辦公室時,都傻了眼!張心寶一時間手足無措,心頭一團慌亂。東方不空笑眯雙眼,馬上作揖迎逢而去。龐壽一呆!誤以為是東方不空的熟人或者遠親?連忙辭退掩門而出。傳旨之人並非太監,居然是一位千嬌百媚金髮西域女子孟麗絲。東方不空繞著孟麗絲三匝!嘖嘖誇讚個不停,好像瞧侄媳婦般的神態;令姑娘家含羞忸怩臉紅,叫張心寶攢眉蹙額暗中叫苦連天,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刻!
張心寶因面戴薄翼面具,佯裝不認識,彎腰作揖敘禮道:“張大郎前來領旨!”
怎料,孟麗絲雙眸靈動詭譎趨前一步,突舉雙手就往張心寶的臉部一抓一掀;薄翼面具拿在玉掌上搓揉把玩,好像撿塊寶似地吃吃嘻笑老半天。
張心寶嚇得猛地彈退三步已來不及了。孟麗絲雙眸展露綺思盪漾嫣然道:“人家從你的眼神、聲音、身段就一眼瞧出你就是‘邪劍’小張裝扮,藏匿陰森汙穢的監獄肯定別具用心?”
突然的舉動也嚇得東方不空忙打圓場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千萬別張揚!我是小張的姑丈,曾聽他說過救你一命,可不能恩將仇報!
不甚瞭解漢語的孟麗絲橫肩叉腰,噘起朱唇露出貝齒,指責不滿道:“人家怎會這麼老醜?什麼時候變成你這個大頭老彌猴的姑奶奶了。我要是會害‘邪劍’小張,早就叫岸畔的一群護衛把他抓起來了‘”
張心寶搓揉雙頰尷尬道:“孟姑娘聰明靈黠!光憑一件獄吏官服就找到了我,監獄是一種世的黑暗社會?一個姑娘家率領一班護衛前來頒旨,未免太驚世駭俗了,請速回以避議論。”
東方不空反而不急不躁,笑嘻噶地搬椅要她上座,提壺奉茶,極盡巴結能事道:“盂姑娘身為皇上契妹,誥封‘西華公主’!老爹又是位尊多金的‘隴西侯’孟倫;今日居然紓尊降貴到此,身懷皇上旨意豈能怠慢?請先行宣旨再敘吧?”
孟麗絲一頭金髮亮麗,碧眼睛光明眸善睞,瞟得張心寶站立不安,那種西域爽朗,純純表示愛意的大膽作風,實在令漢族男子有點受寵若驚,卻叫他受不了。
孟麗絲受東方不空一番讚譽,喜上黛眉高興地捲開聖旨道:“張良之後!張大郎領旨啦!”
張心寶偕東方不空匍匐地面三呼萬歲,靜待宣讀。張大郎實乃開國功臣之後,流落民間實屬大漢遺珠。今日起調升皇宮大內掌管‘武庫’之職。隨即上任不得有誤。
欽此皇帝劉協題張心寶與東方不空磕頭謝恩。再三呼萬歲起身,張心寶接過聖旨雙手捧著,雙眼靈黠閃動。暗忖她的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莫非是……
思緒剛迭起,卻被東方不空拈酸吃醋笑謔地打斷道:“哇!怎恁地沒有我的份?老夫可也是名門之後,大漢遺珠呀!唉,年青俊挺的小夥子還是比老頭子吃香。”
張心寶面紅耳赤打個哈哈掩飾,孟麗絲玉靨生春落落大方,輕腕其臂就欲離開,好似兩情繾綣一對伴侶,相約踩青幽期密約。西域女子敢愛敢恨的行為,這下子使得張心寶渾身不自在,如今這一去,救人的事豈不泡湯?心裡頭就如熱鍋上的螞蟻,頻使眼色要東方不空為其解危。
東方不空倒垂八字眉更是著急,如果他這麼一去皇宮大內“武庫”就職,何時才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