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姚季節撇嘴,朝她翻了個白眼。她也知道,這會子,姚季節心裡邊多半又是在腹誹爺爺偏心。
這樣想著,她皺了皺鼻尖兒,鬆開手,說:“我怎麼就不老實了嘛。”
“不許搗亂。”白樸方瞧著女兒,經她這樣一攪合,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味了。
姚希希看母親的表情,不是不嚴肅的。
她再看一眼莫子言,說:“談話結束了嘛?如果結束了,能不能讓我跟子言說會兒話?”
姚靜波聽到女兒這樣說,倒奇了,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姚首道也盯住她。
“哥。”姚希希轉頭看三位兄長,“你們都沒有人說麼?”
“大哥一回來就說要結婚,我以為……”姚季節接話。
姚禮仁見爺爺穩若泰山的模樣,打斷他,說:“你安靜點兒。”
“大哥。”姚希希笑著,“你不會高興的,還沒來得及做介紹吧?”
姚一柏抬眼,對上妹妹明媚的笑容,心中忽然一動。
的確是他疏忽了。
他分明說過,讓她等他一日,可他卻是根據陶明白給的訊息,最後才在機場酒店找到她的。
也只一日罷了,她已是一頭利落的短髮。
對於他的出現,她也僅僅是露出來一點兒吃驚的樣子,然後,攔在門口,不讓他進去。
他也沒有一定要進去,要麼她跟他離開,要麼他強行帶她離開,他讓她選擇。
他清楚,是他不講理了,可是,想著她帶著他們的孩子,差一點兒,就逃走了,他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戳中胸口。
更多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浸在了沸水裡,燙的他體無完膚,漸漸的,彷彿失去了知覺。
這一日的時間,他沒有做旁的事情,就是反反覆覆的撥唯唯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最後,他直接撥了電話到她的辦公室,這回,接通了,他一句話還沒有說畢,她匆匆的說,一柏,抱歉,我現在要出去一下……收線前,她頓了一下,說,一柏,我愛你。
她忘了,不久之前,他們因為領證的事情,已經鬧了分手。或者,她沒有忘,她只是認為,像是從前無數次冷戰後一樣,他們還是可以恢復如常。
每每抱歉時,她便會這樣,在他身邊時,是一記匆匆的親吻,不在身邊時,便是一句如吃飯喝水般尋常的我愛你。
我愛你……這是一種情感的表達,與其說是愛意,不如說是愧疚和敷衍,就像是一個成年人對孩子的哄騙。
他苦笑。
心亂得跟什麼似的。
他知道,必須要有個決斷。
他索性撥了電話到她的副官那裡,在過去的這些年,他存著這個聯絡方式,卻從還是第一次使用,只因為,不想打擾她的工作。
電話轉到她那裡,她很禮貌的說,對不起,我在忙。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聽到電話那端有語速非常快的法語對話,心知,她是真的在忙,忙到無法讓他靜靜的同她好好整理這段感情。
他再次撥了電話,這回,他沒有要求把電話轉給她,只是拜託她的副官,在她的工作結束後,替他轉告一句——記得查收電子信箱。
在那個時候,他知道,說再多也是無益,他思忖良久,想說的話,一句句刪除,末了,也只是短短三句話。
一句是對不起。
對不起,他無法繼續再等待,眼下,他有需要他負責人生的人,他可以辜負自己,卻不能辜負那個白紙一樣的女孩子。
一句是謝謝你。
謝謝她曾經愛他,謝謝他們曾經一同走過相愛並且相互傷害的歲月。
最後一句,祝你成功。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原本想過,他們有比這更好的告別方式,可是,沒有機會。
他也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告別,但他不能僅僅以酒後意外這樣的話來推諉責任,從頭至尾,受害者都是那個在他面前沉穩體貼的女孩子。
他只能這樣稱呼她,一個女孩,是同他妹妹一樣年輕美好的女孩子。
他從未想過,他會毀了這樣一個女孩子原本平靜的生活。
也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在他眼裡,那不過是年輕女孩子美好的遐想和憧憬。她默默無語,他也只當不知情。
他想著這些,定定的望著她,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來的倔強與執拗,有些意外,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