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的車子開出了停車場,“我開車呢,說話就到。”
就聽姚季節說,“情況有變。”
姚希希怔住,問:“怎麼個情況有變?你千萬別告訴我,大哥這回又被放鴿子了。”
就聽耳機裡響起一串罵聲,姚季節說,“我剛把大哥接過來,一個人TMD在民政局等了一整天,直到人家下班,她屈唯唯愣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只來了個電話,說是又陪哪個爪哇國的大使參加什麼勞什子的會去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呢?”姚希希的聲音大了起來,“唯唯姐也真是的,不帶這樣的啊,她有事,幹嘛不另約時間?領個證能耽誤多會兒工夫?”
“哎,小四,你快過來,我看大哥今兒非得喝大了不可,瞅著樣子就不對……”話沒說妥呢,電話便匆匆的掛掉了。
姚希希能想象出來姚一柏的狀態,饒是再好的性子,也禁不住這麼個折騰法。她想著,也不禁有些煩躁,又有電話進來,她看了看,是屈唯唯的。她放緩車速,再看一眼螢幕顯示,確實是屈唯唯打來的。
她接通,電話裡的女聲利落而又焦急,“小四,幫我去看看一柏,本來我們今天是約好的,但是我有事沒能赴約,他手機關機,我聯絡不上他……”
姚希希沉默了很久,才說:“我要加班,現在走不開,唯唯姐你要真擔心,就去找他,只要你想找他,一定能找得到的。”
聽筒裡有些嘈雜的聲音,聽不出在哪裡,電話那邊頓了一下,然後,說,“小四,抱歉,我這兒臨時有點急事,實在……”
“我知道了。”姚希希盯著前面的路,因為生氣,語氣也不甚溫和,她忍耐著,“他是我大哥,我當然會去看他,唯唯姐你忙吧。”
她不等屈唯唯說話,便收了線。她真想跟屈唯唯好好說道說道,哪兒有這樣把人心當驢肝肺的做法?屈唯唯究竟知不知道充滿希望的等待,卻又被拋下是什麼樣的感覺?她知道,那種感覺,就像是陡然從天堂跌到了地獄,辛苦也就罷了,心裡卻還留著一股子的恨意,像是一把火,熊熊燃燒著,整個人都彷彿會被燃燒殆盡……可是不行,起碼現在不行,她不行,這是該由姚一柏自己處理的事情。
姚希希這麼想著,就把車子開到飛快,等到達VICS,車子一停穩,門口便有泊車的車童過來替她開門,叫了一聲“四小姐”。姚希希看一眼四周的車子,要多豪華,有多豪華,她這輛國產小車往這兒一停,倒顯得格外奪人眼球。她不由得笑了笑,然後把鑰匙遞出去,徑自往裡走。
一進去,便有服務員上前說,四小姐請,兩位姚先生都在最裡面。
酒吧裡的客人很多,偶爾也會掃見幾張熟臉孔,她都是略點一下頭以致意。姚季節是這兒的常客,她也常跟著過來,對這兒倒不陌生,熟門熟路的,很快便找到了姚季節訂的包間。
☆、【02】子系中山狼,我乃東北虎 3
推開門,並不是姚希希想象中的,嗆人的菸草味還有灼熱的酒氣。藍幽幽的燈光下,姚一柏一襲剪裁合體的黑衣,整潔而雪白的襯衫,金色帶斜紋的領帶,正式、精幹的像是剛參加完一場盛宴。他拎了一瓶酒,面色帶著酒後的紅潤,整個人酒氣沉沉的,看見她來,反倒溫和的笑了,朝她招手:“四兒,到這兒來。”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臉上分明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頹唐,可看在眼裡,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隨性和慵懶。
寵溺的語氣,讓姚希希恍然回到了過去,彷彿她還是個高興了就惡作劇,不高興就淌一泡貓尿的小丫頭片子。而不論她多幼稚,多不懂事,姚一柏都是包容和寵愛她的哥哥。
心田有一股暖意在肆意的流動,有那麼一瞬間,她忘記了,姚一柏才是需要她安慰的人。
姚希希安靜的過去坐下,就見姚一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眼眶驀地就開始發酸發熱。
“看樣子,咱四兒很擔心我呀。”姚一柏看著姚季節,笑了一下。
“廢話。”姚希希的聲音很輕,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她靠在姚一柏的肩膀上,拉住他的手,姚一柏的手很燙,她怔了怔,道,“咱們仨好久沒聚到一處聊聊了,可惜二哥沒回來,今天就咱們仨,再算上二哥的份,喝個夠,怎麼樣?”
姚季節在一邊默默的啜著酒,聽到這裡,笑出來,打趣道:“就你這一杯倒的酒量,我們還得照顧你,哪兒還能喝個夠?”
姚希希不服,抓了靠枕就要越過姚一柏擲過去。
姚一柏攬了她的肩膀,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