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在電話那端笑得很大聲,說:“一塊兒喝酒去。”
“找錯人了吧?”他慢悠悠的答著,“你知道我……”
“少廢話,說得就是你。”汪海洋“嘶”的一聲,“上回那車我都還沒好好跟你算計呢,就你我的關係,現如今找你喝頓酒,還要三邀四請的不成?”
陶明白笑了起來。
汪海洋聽他笑了,知道不成問題了,說:“我現在從演播廳出去。”
他說了個地點,道,“待會兒見。”
陶明白抬起腕子看了下時間,撥出一口氣,說:“好……不過我可能會稍晚點到。”
“我說。”汪海洋拖長了聲音,“你如今怎麼這麼不利索了,你也沒媳婦,這不需要跟誰報備呀。”
“是得報備。”陶明白緩緩的說。
他的聲音極低,汪海洋一時沒聽得十分清楚,張嘴問了句:“什麼?”
那邊,陶明白卻已經一聲不響的收了線。
“這個陶明白!”
汪海洋低頭搔著頭皮,默不作聲的盯著已經黯下去的手機螢幕。
“喂!”肩膀被人捶了下。
汪海洋其實已經知道是誰,卻還是故意端著臉,皺眉道:“誰呀!”
姚希希看著他笑:“這麼晚放著你那些天香國色的女朋友不理,還跟人一塊兒去喝酒啊?”
汪海洋被她揶揄得,直伸手過去,作出副要勒人脖子的架勢來,“你這丫頭可不得了了現在,這剛過完河呢,就忙不迭的要拆橋。”
姚希希躲開,笑嘻嘻的:“我怎麼敢,汪大哥你如今可是我們組的上賓。”
汪海洋剛要說什麼,姚希希有電話進來。
姚希希吐了下舌,做出抱歉的表情,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她聽著陶明白抱歉的問她,待會兒一個人回去要不要緊。汪海洋打電話的時候,她離的不遠,大致意思也聽得明白,便笑了出來,說:“不要緊,喝酒便喝酒,不過,可不許喝大發了,更不許酒後亂來什麼的,要讓我知道……”
她“哼”了一聲,故意惡聲惡氣的道,“你可得有明天上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的心理準備……我才不嫌丟人。”
陶明白聽了,不由得輕鬆的笑了,說他暫時還不想用這種方式紅火呢……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每天一睜開眼睛,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必定是,某地某人的奇葩事件,有人命攸關的,有身敗名裂的,有不可理喻的。每每看到這類新聞,她總是不免諸多感慨,末了,少不得要說點兒什麼。
“陶明白先生,你希望明天登上頭條麼——某收費電視臺海歸派節目監製,今晨發現被碎屍於家中,疑似感情糾紛……”她笑嘻嘻的。
他都要忍不住學她叫天了,還有拿這當玩笑話來說的,聽著怪滲人的。
“你老老實實的,怕什麼?”她的語調反倒慢條斯理起來。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他便笑。她說的是玩笑話,卻未必只是令人一笑了之的,他知道,她對感情並非漫不經心,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就是有所要求的,說白了,便是一心一意。
他反而很享受這種藏在威脅底下的佔有慾……總歸,是能說明點問題的,起碼,這不是他一個人唱的獨角戲。
姚希希聽到陶明白接著又提議,說讓楊青松開車送她。
“得了吧。”她笑得舒坦,“我開車的技術甭提多好了。”
她知道他其實是擔心她,便又說,“你待會兒喝了酒,千萬別開車。”
姚希希說著,忽然覺得自己格外的囉嗦,頓了頓,匆匆為這段通話收尾,便收了線。她立在那兒發呆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汪海洋,轉過頭一看,他還在。
“汪大哥,改天我請你吃飯,真正的大餐。”她走過去說。
汪海洋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我就不送你了。”姚希希輕聲說。
汪海洋看了她一會兒,微微挑眉,點頭,說:“晚安。”
“晚安。”姚希希說。
汪海洋安安靜靜的,一時一動不動的。
旁邊不時的有收工離開的同事說說笑笑的經過,他們這裡,卻彷彿是一處隔絕開來的空間,簡直安靜的有些過分。
姚希希眉頭一皺。
幾乎是在同時,汪海洋伸出手來,猛不丁的捏住她的鼻尖。
“喂!”姚希希叫出來。
汪海洋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