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以後,他的世界就是扭曲的、荒誕的,他就像處在一片黑暗裡,找不到人求救。
他從來沒有走出來。
拜祭完好友,白珍準備離開,鬱微星跟著她。
走了幾步,鬱微星又回頭看了一眼,秦行寒仍然站在墓碑前,背脊挺直,跟他們來時一模一樣。
天空蔚藍,草木翠綠,清風吹拂,花朵搖曳,周圍一片勃勃生機,可秦行寒的背影,孤孤單單,顯得寂寥極了。
“寶貝在看什麼?”白珍問。
“沒什麼,”過了兩秒,鬱微星說,“只是覺得他很孤單。”
白珍也回頭,眼神藏著憐惜。
她嘆息了一聲,收回目光,拍了拍鬱微星,“你要是有空了,多跟他聯絡,帶他出來玩,他這十幾年過得太苦,恐怕沒真正放鬆過。”
鬱微星明白,白珍應該是看出來秦行寒並沒有真正釋懷,所以想讓他把秦行寒帶出來多走動,不要一味沉浸在過去,而她是長輩,有些事情總是不方便出面。
他答應了。
左右願不願意出來,主動權其實在秦行寒,他想,秦行寒估計不會願意跟他結交,剛才的友好,多半是看在白珍的面子上。
—
從墓園離開,他們直接回了家。
白珍有些累了,回到家就回了房,鬱微星有些擔心她,跟到門口,白珍對他笑了笑,“媽媽沒事,只是想起一些過去的事,心情不太好,想一個人靜靜。”
鬱微星叮囑:“那要是哪裡不舒服,要告訴我,我在舞蹈室。”
“好。”
目送白珍回房,鬱微星想了想,又到廚房做了杯楊枝甘露,搭配昨天剩下的慕斯蛋糕,給白珍送去。
之後,他轉去四樓的舞蹈室。
書世界的“鬱微星”也學過舞,只是他是三分鐘熱度的人,學了沒兩個月就嫌苦和累不學了,裝修好的舞蹈室就此擱置。
鬱微星練了兩個小時舞,一身的汗,他停下來休息。
一手拿著水壺喝水,另一手拿起手機,解鎖螢幕以後,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他掃一眼,全是原主的狐朋狗友邀請他出去玩。
他沒理,關掉手機,起身繼續練舞。
一直練到下午六點,他才停下來,洗澡換衣服下樓。
鬱萬里和鬱夜白已經回來了,白珍也下了樓,休息一個下午,她的心情已經恢復過來,見他下樓,溫聲問:“寶貝跳完了?累不累?”
“不累。”彎腰摸了摸拿著大腦袋蹭他的阿拉斯加,鬱微星又喊鬱萬里和鬱夜白,“爸,哥。”
鬱萬里渾身舒暢,“唉,寶貝。”
鬱夜白讓了個位置,直勾勾瞧著鬱微星,鬱微星頂著他的期待的目光坐了過去。
鬱夜白開口,閒聊的口吻:“媽媽說,你們今天遇見秦行寒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最後這個“怎麼樣”三個字就很靈性,聽起來好像是他們倆相了個親,他還有意思繼續撮合他們。
“……挺好的。”
鬱夜白灼灼看著他,“公司最近有計劃要跟秦氏合作,專案交給你負責?多跟優秀的青年接觸,能更快走出失戀的痛苦。”
“……”還真是這個意思。
“不了哥,我明天開始要跟著老師學表演了,沒有時間。”鬱微星失笑一聲,又說,“我沒有痛苦,已經走出來了。”
鬱夜白不太信,沒有的話,怎麼這麼久都不出門,還每天跳那麼久的舞,不是宣洩悲傷騙誰呢。
“真的。”他認真又說了一遍。
“好吧。”鬱夜白勉強信了。
反正如果弟弟後面還繼續這樣,他就再去找人來,優秀的男人多了去了,一個不行就換另一個,總能找到合適的。
這時蘇姐來喊他們吃飯,一家四口結伴到餐廳。
吃過晚飯,鬱微星挑了一部電影,大家坐在一起看,到十點多,才相互道別,回到房間。
第二天七點過半,周凜就來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要等鬱微星準備很久,沒想到人剛到,鬱微星已經準備好,拎著包就能走。
他怔愣了瞬,回過神說:“走吧。”
鬱微星背好包,問他,“你吃早餐了嗎?沒有先吃點?現在時間還早,應該不會遲到。”
“不用,我吃過了。”
鬱微星聽罷,跟他一起離開。
上車後,周凜說:“你記一下路,以後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