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讓凌西兒有些恍惚,人說,日子過的太平靜,人就會生出各種奇怪的思想,凌西兒也不例外,她突然忍受不了這份平靜,她想出去走走,最好是能證實她的自力更生!
她坐起身子,光著腳坐在梳妝檯前梳了一個簡單的頭型,換上一件淡綠的衣衫,她突然打住,猛然記起這件衣衫彷彿是冷絕心送的,她扁扁嘴,丟下,重新換了另一件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頭上攥了珍珠的簪子,娉娉婷婷,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她開啟房門,將小腦袋探了出來,見走廊上四下無人,狡黠的一下,弓著身子出了房間,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上,躡手躡腳的下樓。
初秋的夜晚,沒有了夏日的炎熱,微風中帶了一絲的涼氣,夜晚也就更加的熱鬧,肉市,魚市,珠市,客棧,貨棧,茶樓,酒樓,戲樓,一眼望過去俱都全了,再向前望過去就是前門大街,更是燈火輝煌,人聲鼎沸,戲樓妓院間亦是笛聲悠揚,鑼鼓喧天,不僅殷商巨賈設市開業,大商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各處大小酒榭更是酣飲夜夜笙歌,晨時即起日暮猶不休,一片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糜爛景象。
凌西兒張望著好奇的眼,從酒肆勾欄一起走過,轉過了大半條街,竟然來到飄香院的門前,這兒是大姑娘們小媳婦們好奇,想來卻又不敢來的地方,門口站滿了或削瘦或豐滿的姐兒,揮著錦帕,唱著勾引人的小調,在招攬著客人。
姐兒們見到凌西兒,只是微微一怔,斜斜的看了一眼,不理睬,繼續揮舞著小手,望眼欲穿,不知道是期盼良人的出現,還是銀子的出現。
進了門,來過一次,早就已經是熟門熟路,華歌曼舞,羅衣半觴,酒香瀰漫在這如九月初秋的大廳中,凌西兒的出現吸引了眾多不懷好意的眸光,她坐下來,很快就有龜公過來請她上樓。
熟悉的房間,是如煙的,凌西兒坐下來,等待著如煙的出現,很快,腳步聲想起來,如煙照舊一身豔俗的大紅色衣衫,嫋嫋婷婷的出現在房門口。
“真是稀客!”她上前,親自給凌西兒斟了茶水。
“多有打擾了!”凌西兒揚起美眸,毫無心機的笑。
“兩天前,我去找過姑娘,但是被姑娘的爺狠狠的趕了出來!”如煙掩了小嘴輕笑,她從沒有見過那麼可愛的男人兒,圓圓的眼眸,小小的嘴巴,就是面上的冷霜讓人不得接近。
“哦?如煙姐姐找我有事嗎?”凌西兒眨眨眼睛,乖乖,不會是生意上門了吧!
“是這樣的,那日姑娘在這飄香院中小試牛刀,令姐姐我佩服,姑娘的歌聲和舞技都是姐姐我縱橫脂粉場十幾年從沒有見過的,姑娘是好人家的丫鬟,姐姐料想著姑娘是絕技不肯賣身青樓,但是還請姑娘將那舞技與曲譜教給;飄香樓,飄香樓自會給姑娘一筆大大的好處!”
“真的?”凌西兒狡黠的眨眨眼,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本來就是想要與如煙談生意的,沒有想到如煙剛好與她想到了一塊。
“姑娘如此說來是願意了?”如煙輕笑,見凌西兒首肯,站起身來,取了錦盒放在桌上:“姑娘,這裡是一百兩的銀子,就當是定金,等姑娘教完飄香,其餘的四百兩我會付清,不知道姑娘對這個價碼是否滿意?”
“五百兩?”凌西兒眯起了眼睛,開始了銀子與人民幣之間的換算,但是算來算去,她還是作罷,將錦盒放在懷中,沒笑顏開。
“沒問題,明日一早我就來教授冷飄香舞藝!”凌西兒樂顛顛的開口,抱了錦盒,屁顛屁顛的離去。
如煙望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出門,進了最裡面的房間。
“你的目的是什麼?”冷絕心冷冷的開口,他在責備如煙的多事。
“爺難道不是喜歡那位姑娘嗎?”如煙猶豫的開口。
“那又怎樣?”他冷哼,他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招惹凌西兒。
“屬下是給爺製造機會而已!”如煙輕笑,伸出纖纖素手擺了輕紗上前。“從明日起,爺就可以在這飄香院中光明正大的瞧那位姑娘,而不是每日去那客棧的後院……”
“閉嘴!”冷絕心暴叱了一聲,打斷了如煙。“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爺,我如煙跟隨爺二十年,爺的苦,如煙明白,但是爺是肩負重任的人,怎可以為了一個女人……”
“你說夠了嗎?”冷絕心不耐的回眸,眸光中透露出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