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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逗得她好癢,那體溫暖烘烘的,那心跳……也總能輕易安撫毛躁的她。

那天,也下著雨。

那天,她也這般靠著孃親。

然後,孃親哭著、啜泣著。

然後,哭聲停歇。

接著,她耳畔緊貼著的心跳,不見了。

接著,孃親熱暖的體溫一點一滴褪盡。

她,變得孤孤單單。

白玉十指不自覺地收緊,害怕這只是場夢境,害怕現下所觸及的溫暖會在下一瞬間消失。

她捉得好牢,不肯放,也不肯從夢中醒來。

雨聲越來越響,夢境越來越淺,心跳聲也越來越遠……

夢,將醒。

強睜開仍帶著倦意的眼,她反射性地往雙手方向瞟去,緊握成拳的柔荑間哪還有什麼溫暖皮毛?有的只是一件微溼的人類衣裳。

她起身,發愣地看著洞內好些新鮮水果、燃著熊熊焰火的柴堆,以及木架上兩隻正發出陣陣肉香的獐子。

那男人,已不見蹤影。

趁她睡著時溜走了是嗎?

她還幾乎要以為那男人和其他人類是不一樣的……

貪生怕死,不單單隻有人類,全天下任何生物都如此,當然,也包括她。

至少,他臨走前還留下不少食物給她,這點,倒是頗令她驚訝。

但目光接觸到地上時,她的眼神隨即轉冷,自嘲地笑了。

嘴裡說著不信人類,卻又教他小小的關懷給亂了心湖,結果他仍與一般人無異——

她拾起一顆撒在地上的蘡薁,冷冷地看著在洞外婉蜒至遠方的小徑上,同樣深紫色的小巧果實,彷彿沿途刻意留下記號。

人心,難測。

WW

WW

WW

時近黃昏,烏雲籠罩的天空已暗沉如夜,雨勢有加大的傾向。

少了月光指引的闐暗小徑,冒著隨時會跌入萬丈深淵的危機,一條不曾遲疑的身影穿梭其間,在能見度極低的叢林裡,依然暢行無阻。

那身影,是霍虓。

他右腳甫踏進燃著火光的洞內,剎那間,由暗角撲出獸影,強勁的撲噬力道將霍虓撞出洞外,跌落滂沱大雨中,薄利的牙亮晃晃的,準備狠狠咬上他的喉間!

霍虓右手一擋,猛獸利牙陷入結實的手臂間。

毋需猜想,他也知道現下壓在他身上的獸是誰。

“你用這種方式歡迎我回來?”好似被尖牙穿刺的手臂不屬於他所有,霍虓竟還笑得出來。

鋒利的虎兒前爪穿透霍虓的薄衫,只消一撕扯,便能刨出他的心、挖出他的肺,淡黃虎眸帶著薄怒,與他含笑的黑瞳相瞠視,低低的虎狺由喉間不斷逸出。

“我不是準備了許多食物餵飽你……啊!該不會你還吃不飽吧?”難怪火氣如此興旺,一見他就撲咬。

虎牙加重力道,感覺到血腥味在口中擴散。

“有些疼,輕點、輕點。”他輕鬆的口吻壓根與痛苦攀不上關係,“咱倆非得在雨間玩起這種咬來咬去的遊戲嗎?我的衣裳還沒來得及幹,這會兒又溼得更徹底了。”

霍虓伸長了未受虎牙鉗制的左手,揉亂她一頭虎毛,惱得她鬆口追逐那該死的左手,而他的右手又趁此疏忽,快速摸摸她的頭,忙不迭再閃避隨之而來的虎牙攻擊,玩得不亦樂乎。

她氣惱得直噴吐怒氣,數聲虎嘯後,掉頭走進洞穴裡。

霍虓抹去手臂上的鮮血,也跟著進洞。

地上的食物未曾動過分毫,連火堆架上的兩隻獐子都已烤到焦黑難辨。褐毛黑紋的虎,伏臥在她向來的領地,無論化為人身或虎形,那雙眸子總是盯著他。

霍虓脫去溼衣,手臂的牙痕很深,汩汩冒著血紅。

“你剛睡醒,在發起床氣?”說著,他直接以嘴堵傷,舌頭舔了數回,像頭貓似的。見血流的速度漸緩,他也就不再理會手上的傷。

“你去哪了?!”她又變回人形,因方才那場攻擊而渾身溼透,髮梢不斷滴著水珠子。

她的問題讓霍虓先是一愣,又淺淺地笑了。

“你擔心我?還是……你擔心我丟下你,獨自跑掉?”

“你不是嗎?”她的惱怒顯而易見。

“當然不是,否則我又何必回來?”他取下火架上的獐子肉,咬去焦黑外層,吐掉。“喏,雖然烤過了頭,剝去變成黑炭的那層,肉質還是很鮮美的。”

他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