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已然轉身去尋阿芳了,等的不耐煩的阿芳正滿臉冰霜的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面對她挑釁的目光,許自在投過去一個平靜的微笑。
回去的路上,許自在不說話,程子執也不說話,兩個悶葫蘆就這樣無聲的走在喧囂大路上,一前一後,想著不同的心事。
程子執追上去,擋在她身前,“非要把你的失意表現的那麼明顯嗎?”他忿忿的說,“讓人看了難受!”
許自在微弱的一笑,卻比哭的更難看,“我以為我掩藏的很好呢!”
程子執握緊拳頭,鬱悶的想揍人。“掩藏?你那點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許自在笑著,卻面色空洞,看不到任何情緒。
程子執也難過,說不清為什麼,心裡象破了個洞,所有的壓抑和感傷都往裡面湧,撐的心好象要裂開一樣。要在以前,他非得找個人幹仗,好好發洩一番,可現在,他卻沒有了那樣的衝動,任憑妒忌的火焰在胸中獵獵焚燒,而情緒上的憤怒卻偃旗息鼓。
他矛盾著,壓抑著,站在許自在面前幽幽的嘆了口氣:“為什麼從小到大你的眼裡只看得到甯浩,你的心裡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是啊,為什麼只有甯浩?許自在心裡也覺得委屈,掩飾了很久的情緒突然之間爆發了。許自在第一次在程子執面前哭了,哭的毫無保留。
他借給她自己的肩膀。她哭,他反而覺得安心了,因為她終於不再苦苦壓抑自己,勉強自己。
等她哭累了,他輕輕拍拍她的背,柔聲說:“行了,別人都看我們呢,好象我欺負你似的!”
許自在抬頭,他肩膀已經一片狼籍,溼了一大片,“就是你欺負我,如果不是你非要去買書……”說到一半,許自在突然頓住,如果不是他要去買書,她也不會在圖書大廈遇到甯浩,也不會讓他誤會,也不會徒惹自己傷感,……可是,程子執又何其無辜,他們之間的千迴百轉他又怎麼會明白?可是,如果他不明白,又怎麼知道她的眼裡只看得到甯浩?
程子執無奈的笑笑,心想,“如果不知道你喜歡甯浩多好啊,心裡就不會有妒忌,看到你哭就不會感覺那麼痛苦!”
程子執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他們,許自在這樣真不適合再走回家。
甯浩陪阿芳在圖書大廈找書,一直顯得心不在焉。阿芳抱怨:“要知道這樣,今天真不該叫你出來。”
甯浩安撫她,“我沒事!趕緊找你要的那些書吧!”
“那個女孩就是你喜歡的人嗎?”阿芳問的直接。
“恩!”甯浩也承認的乾脆。
“你?”看他這麼坦然,阿芳的臉上忽然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喜歡甯浩!當父親帶著沈阿姨和甯浩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他乾淨、柔和的氣質所吸引。父親介紹說“這是爸爸的同學沈青,這是她兒子甯浩,以後甯浩就和你一個學校了!”當時,她心裡猶如小鹿亂撞,天啊,這麼優秀的男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溫文爾雅、玉樹臨風、不驕不躁,完全沒有紈絝子弟的狂傲和不羈,他永遠都那麼平和、明亮。跟他接觸多了,她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聰明、內斂,懂得照顧人。阿芳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甯浩,然而甯浩對她的心意卻視而不見。她知道他喜歡著許自在,那個在崑崙飯店門口她第一次見到的女孩,那個有著淡淡笑容,眼神明亮卻傳達出幽幽哀傷的女孩。阿芳討厭她,甯浩卻承認喜歡她!
“我們回去吧!”甯浩一臉懊惱的說。
阿芳無言,只能跟在他身後往回走,該買的書一本也沒買成。看來,今天她真是不該叫他來。
嚴冰走的時候,許自在真的沒有去送行。
楊峻和程子執還有其他不少同學都去了,嚴冰在站臺上四處張望,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最終卻只是失望。
程子執說:“別找了,她說了不來,託我把這個給你。”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方形的盒子,包裝的很精緻,嚴冰小心的拿在手中。
“不開啟看看?”楊峻湊過去說。
“算了,等你上車再看吧!”程子執雖然好奇這個精緻的禮物,卻不願意看到許自在對別人的心意。
告別是一種隆重的儀式,越是男人越矯情。幾個大男孩在擁擠的站臺上擁抱,惹的過往的人群頻頻回頭。“快到時間了,上車吧!”程子執握緊了嚴冰的手,“兄弟們會去看你的!”
“恩,我知道你們會去的!”嚴冰點頭。
最後,嚴冰匆忙的跟程子執說了幾句話,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