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氣喘吁吁,沒多久,沿途那種的單調畫面才有了改變,眼前出現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亭子內,一個一身華服的老者負手而立,靜靜看著山崖下那一片黝黑,在寒風中顯得那麼的孤獨,又有一種凌駕於世上的壓迫感。一個簡單的背影,就已經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壓迫。
“楊存叩見皇上!”
楊存一看,腦子頓時一顫,到了亭子的臺階外,立刻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即使只見過一面,但那種感覺和壓迫感,實在太令人熟悉了!
“平身吧!”
老者慢慢的嘆息一聲,轉過身來,赫然是老皇帝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龐。此時即使沒了龍袍加身,但那說不清的高高在上依舊讓他不怒自威,有些消瘦的身體在夜風裡顯得特別淒厲。
“謝皇上。”
楊存只是站了起來,也不敢多問。畢竟晚上的事情很是蹊蹺,本來自己是應了容王之約,楊術突然就去處理軍務,而到了容王府之後,又被接來這見駕。每件事感覺撲朔迷離毫不相干,但似乎又隱約有什麼東西在連結著。
邊境軍務告急,上書房大臣、兵部與兩位王爺都已經開始緊急商議對策,在這樣的關頭,老皇帝卻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召見自己,如果說他的目的是為了請自己吃飯喝酒、嫖妓包夜的話,鬼才相信呢!楊存頓時腦子一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坐吧。”
老皇帝揮了揮手,坐在石椅上,楊存小心謹慎的坐了下來,即使再玩世不恭,此時的他卻也不敢直視老皇帝那滄桑渾濁的眼睛。這雙九五之尊的眼睛看了那麼多歲月的人間百態,那種蘊涵其間的威嚴,沒有面對面根本無法體會。
沉默了一會兒,老皇帝嘆息一聲,悠然的說:“楊存,今天朕本想在御花園賜宴為你接風洗塵,無奈突有軍情,朕匆匆下朝以後依舊俗事繁多,直到現在朕才脫得開身,想與你說說話。”
“謝皇上恩寵。”
楊存有模有樣的謝著恩,在這個年頭,就算皇帝說的話是假的也得信。即使他開的是空頭支票,這些古板的人心裡都會感動萬分!楊存當然也得裝模作樣,立刻就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至於他說什麼御花園洗塵還有後頭的話,那更是不值得深究。畢竟這位皇帝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昏君,難道會只因為自己是江南楊家之後就那麼禮敬?鬼才相信。有時候鑽牛角尖是個不好的習慣,例如梅超風指甲那麼長,她大便完是怎麼拿紙擦屁股的?這個問題上輩子楊存糾結多少年,依舊沒有想出答案。
想到這兒,腦子又不由得一頓困惑。小昭腳上一直鎖著鐵鏈,這丫頭又該怎麼換內褲啊?難道說她一直一條原味不洗就那樣穿著?或者是直接真空上陣?前者重口味,後者毀三觀,阿門,金大爺,您留下的疑點實在太有內涵了。
“唉……”
老皇帝話語未開,又嘆息一聲,臉色略微有幾分蒼白,咳嗽幾聲後,眼露兇光,帶有幾絲痛恨的說:“想起國師的遺骸曾被賊人侮辱,朕就心痛難安,雖然眼下國師已經入土為安,但那幫宵小之賊卻仍逍遙法外,實在是恨煞朕心啊!”
“皇上節哀。”
楊存又不是傻子,碰上老皇帝這麼痛心疾首的時候,自然很配合的說出最好的臺詞。
“楊存,你是敬國公之後,於朕來說是忠烈後人,朕有秘旨給你。”
老皇帝眼神一眯,似乎是看出楊存在幼稚的少年外表下,有著一顆圓滑的心,那浮誇的恭敬讓老皇帝無聲嘆息一下,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從袖子內掏出一卷聖旨丟給楊存。
“臣接旨!”
楊存連忙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將聖旨接了過來,看了那麼多的電視連續劇,這個比較俗套的規矩還是懂的。
“非到萬一的時候不準開啟。”
老皇帝猶豫一下,眼神有幾絲說不出的擔憂。
他深沉的看了楊存一眼,咳了一下說:“敬國公,朕不希望你被官場的是非所左右,現在朕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明日早朝以後,朕自然會在早朝上宣旨,至於你手上的密旨,無朕旨意,或者非到緊要關頭不得開啟,你可明白?”
“楊存謹記!”
楊存也不是傻子,雖然滿腦子疑問,不過看老皇帝臉色那麼嚴肅,當然也不會當面多問,手裡的聖旨立刻就塞到袖子內,又裝出一副天然呆的模樣,一副老子乖得要命的模樣。
“你和你父親不一樣。”
老皇帝一看楊存依舊那副榮辱不驚的模樣,突然忍不住慈祥一笑,有幾絲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