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繩子,去找活路。因為何剛鬧的,他們好些天沒有進項,快被錢憋住了。
一路走,顏靜一路安慰黑子,別為何剛過於發愁,他也不是一個小孩子。可她是個存不住事的,安慰兩句就忘了安慰,還提這個事。
“何剛哥能去哪兒呢?”一臉擔憂。
她擔憂,黑子便恨:“媽的,都是王軍那小子惹事,要是看見王軍馬上告訴我,我非宰了他不可。”
“黑子哥,我和你一起去殺了那幾個王八蛋得了。”顏靜不怕事,有事,反而興奮。
“你留著嫁人吧,用不著你。”黑子哼一聲。
“嫁什麼人哪?我就跟著你,賴著你,你別想把我打發出去。”一下捅到顏靜的心事,她便急。
“等你變成老太婆了,看誰要你。”黑子依舊不當回事。
“沒人要更好,這輩子我就跟著你了。怎麼樣,夠哥們吧?”她拍一下黑子的肩膀。
“跟著我?非餓死不可,就咱倆掛坡這點錢,還不夠一個人吃飯的。”黑子甩了下繩子,抒發感慨。
顏靜笑了:“這話我愛聽,你不會是看上我的手藝了吧?”
“我可不想你叫人家抓住連我一起打。”黑子斜一眼顏靜。
顏靜頹喪,朝黑子翻白眼,恨得咬牙,這確實是一個渾蛋,混得一點縫都沒有。
文秀出院了,向國華和明月,還有文燕一起接她出來。
在家裡,她仍是沉默。
黑子與顏靜受何大媽之託,來看她,他們也沒有何剛的訊息,她就更沉默。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世界就是你(17)
她沉默,明月不敢招惹,向國華忙,只有文燕陪她。
見她實在無法振作,文燕把何剛的信給了她,給她,自己就走出去,在樓下聽動靜,她怕會發生什麼意外。
文秀獨自一人在屋子裡看信:“文秀你好,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知道,我的離開會讓你傷心,讓你難過,無論我走到哪裡,身居何處,也永遠走不出你的思念和牽掛,你是長長的絲線,我是永遠的風箏。但我必須這樣做。其實,我是多麼希望每天每夜時時刻刻守候在你的身邊,疼你,愛你,照顧你。可遺憾的是,我必須離開,我沒有其他選擇。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抱怨任何人,更不要為我擔心……”
眼淚滴下來,滴在紙上,滿紙雲煙。
“我走之後,你要安心養病,使自己儘快恢復過來。不管你我將來是什麼樣子,你都要好好地生活。假如有一天命運可憐我們,讓我們在合適的時候相遇,我唯一的奢望,是你能夠為我跳一支舞,而我,依然會為你吹奏那一支曲子,那只有我經常為你吹,卻沒有名字的曲子。現在,它有名字了,它叫——思念。”
淚水與哭聲伴隨止不住的哀傷四下蔓延。
淚水把時間滴碎,碎成如雲母一樣的星星點點,在空曠的空間中閃爍。
哭聲把空間割裂,裂成絲絲縷縷,晶亮如銀絲在幽深的時間中飄移。
學校大門外,幾個男生把文秀圍住,一個男生用一把小刀在文秀臉上晃。文秀嚇得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候,何剛走過來,推開他們,拉著文秀便走。
男生的刀子扎進何剛的肚子。
男生們跑了,文秀驚恐地看著何剛,看著他身上汩汩湧出的血。
文秀躺在床上,額頭上放著疊起的毛巾。
何剛坐在小板凳上,吹著口琴,爐子上的藥銚冒著熱氣。
何剛摸著文秀的額頭,端著碗喂她吃藥。
“文秀,你就別回生產隊了,我幹臨時工掙的錢,能養活你。”何剛說。
文秀流著淚點頭。
雨天,何剛*著上身,把衣服撐開罩在文秀頭上,兩人在馬路上走。
來到文秀家的小樓,何剛把衣服擰乾穿在身上。
“何剛哥,這就是我以前的家,我爸恢復了市長的職務,進去見見我爸我媽好嗎?”文秀說。
“不去了,你現在是市長的女兒,我為你高興,以後我也不用為你操心了,你回家吧,我回去。”何剛說。
文秀看著何剛,含情脈脈。
何剛看一眼文秀,轉身離去。
“何剛,何剛。”文秀大喊著向何剛撲去。
何剛轉身,文秀撲進他的懷裡:“我喜歡你,我要你一輩子照顧我……”
雨把他們澆鑄在一起。
文秀揮灑著眼淚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