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腹中吐出來的,就像是由地下湧出來,水一樣蔓延過來,朝著她蔓延過來。她驚得不知所措,站起來,驚恐地後退,邊退邊喊:“蛇……蛇……”
周海光聽到向文燕的喊聲,抬頭看,他看到了後退的向文燕,也看到了正向她遊走的蛇群,他也驚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是高喊:“不要動……小心……危險……”邊喊邊向她跑去。
可是向文燕不能不動,在蔓延的蛇群面前她不能不動,她本能地後退,後退,一腳踩空,落入山崖下面。
超凡在東湖邊走,他堅信這裡還會給他提供臨震的資訊,因為這裡被同行們稱為五號閉鎖區,這裡是地應力集中與釋放的點。他看到有許多孩子在這裡撈魚,根本不用什麼工具,就用篩米的篩子,有的連篩子都不用,用竹簾撈,用木頭框子訂上冷布撈,平靜的水邊一時很熱鬧。他走到水邊,發現水面上漂著許多死魚,孩子們是在撈死魚。
第一章 七彩的光芒(12)
為什麼忽然有這樣多的魚死掉,會不會和地震有關係?他走到水邊用小瓶取水,想帶些水樣回去分析,可是他好像看到水下有什麼東西,待水波平穩,他驚呆了——水面下是一個死人,一個死去的女人,清晰的面孔正對著他看。
周海光費盡周折,下到山崖的下邊,在山崖的下邊找到向文燕。文燕昏迷不醒,褲子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腿上流著血。他叫她,她不應。他脫下外套為她包紮傷口。傷口包紮好,她還是不醒,他只好背起他,順著山澗走,走過亂石滾滾的洩洪道,走過潺潺流淌的小溪,走過正午走進黃昏,走進黃昏血色的夕陽。
天黑了,莊泉和紅玉還在農村的小路上走,打著手電走。剛剛經歷的一場事件並沒有使他們恐懼,熱戀的眼睛看不到恐懼,熱戀的心靈不容納恐懼,他們反而很快樂,為在繁忙中獨處而快樂。
“哎,我問你,新房佈置得怎麼樣了?”紅玉低聲問。
“嗯,我那單身宿舍雖說小了點,可是經過我的手一折騰,它就舊貌換新顏了,並且還……不和你說了,省得你到時候沒有新鮮感了。”莊泉很得意,得意中有神秘。
“哼,實話告訴你吧,我都偷偷看過幾遍了。”紅玉竊笑。
“啊?真的啊?”莊泉大驚。
“騙你的。”紅玉笑出聲來。
“我說嘛,我一直用窗簾擋著,就怕你搞突擊審查。”莊泉釋然。
“唉,要不是這麼忙,咱們早該結婚了。”紅玉幽幽地說。
“是啊。”莊泉很有感慨。
“要不,咱們先把結婚證領了吧。”紅玉往莊泉身邊靠了靠。
“怎麼,你著急了?”莊泉調皮地一笑。
“你才著急了呢。”紅玉反唇相譏。
“你就是著急了。”
“你胡說。你胡說。”
於是便打,便追,紅玉揪住莊泉,擰住他的耳朵,莊泉討饒,紅玉撒手,莊泉便抱住紅玉,要吻,紅玉把他推開:“不許。”
“都快結婚了,還不許啊?”莊泉急。
“快結婚,不等於結婚,不許。”紅玉笑。
“何必這麼死板,不就是早晚的事嘛。”莊泉求。
“和你的新房一樣,我怕你到時候沒有新鮮感了。”紅玉笑著跑。
莊泉又追。
古老的鄉間小路在他們的追打嬉鬧中年輕起來。
山溝裡漆黑一片,遙遠的天上只有月亮發著淡淡的藍光,山高月小,此話一點不假。
周海光揹著文燕在山溝裡走,按照指南針指引的方向走,走向遙遠的月亮。
走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周海光身疲力竭,他把文燕放下,放在芊綿的碧草上。
文燕依舊昏沉,周海光舉目四望,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聽得風聲陣陣,水聲潺潺,遙遙地,有貓頭鷹慘厲的叫聲。
周海光蹲下身,由背囊裡取出一條單子蓋在文燕身上,手,觸到文燕的身體,文燕忽然說話了,昏沉中低聲說著:“水……水……”
周海光拿出水壺,把文燕的頭放在膝蓋上,給她喂水。
幾口水下去,文燕睜開眼睛,幽幽的眼神注視著周海光,像是在辨別這是在死亡中還是在夢中。
“你總算醒了。”周海光微微一笑。
“我活著麼?”向文燕幽幽地說。
“你活著,你從山崖上掉下去,我又把你背出了山崖。”周海光輕輕地說。
向文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