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小跑到龐弗雷夫人的辦公室裡,翻開了日記本,他驚恐的發現,日記本上已經出現了滿滿一面的字,湯姆大概是被他那句不可救藥惹惱了。
他粗略的看了一眼,基本都是在表達一個意思——你怎麼敢這麼說他!
西瑞爾連忙蘸了蘸墨水,提筆寫到,“抱歉,剛剛沒墨水了,我話沒說完,你不僅無可救藥,還病入膏肓了!”眼看著湯姆要寫大片的感嘆號,他又繼續寫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血統,那其實並不重要,好吧,我想你一定覺得我很蠢,我自己也這麼覺得,我居然試圖說服你這麼一個血統至上的人,所以我不打算跟你爭論關於血統的問題。”
他重重的寫到,“你該感謝你的母親把你生了下來,雖然我覺得他生下你真的是個錯誤,你簡直就是個禍害,你跟我生氣也沒用,想想你乾的那些事,沒一件好的。可如果她現在還活著,她一定會維護你,她會說你其實本性並不壞,只是不善於表達。我們都知道,這只是藉口。可我這麼說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的母親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因為你是她兒子。而你剛剛說了那些話真應該被雷劈,不管你因為生活艱難而感到多麼痛苦,你都不應該恨她,你根本沒有資格。”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的父親呢?”
隔了很久,紙上才顯示,“不知道,也許是拋棄我母親離開了。”
“那我就不說了。”西瑞爾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跟你說說我的事吧,我可不想為你的事煩心。”
“你要說你的父親嗎?”
西瑞爾的手抖了一下,一小滴墨水滴在了紙上,很快又消失不見。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湯姆對那一片墨漬感到奇怪。
“不,沒有,那我就說說我的父親吧。”西瑞爾飛快的寫著。
“從小我就沒有父親,我一直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每當有討厭的傢伙說我是沒爸爸的野孩子時,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揍他,因為我堅信我的父親是愛我的,媽媽也這麼說。”
“藉口。”湯姆突然插嘴。
“對,是藉口。”西瑞爾撇了撇嘴,“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找到他了?”
“是,一年級的時候,記得我跟你說過厄里斯魔鏡嗎?我就在那裡面看到了他,可我並不相信,我以為那只是一個奇怪的巧合。”西瑞爾一手撐著下巴回憶,“然而當後來媽媽的朋友證實了他是我的父親時,我真的嚇了一大跳,那時候我還挺崇拜他的,但當我知道他是我那素未謀面的父親時,我突然就很想衝上去揍他一拳。”
“我支援你。”
“別搗亂。”西瑞爾哭笑不得的寫著,“我的想象全都被推翻了,我的父親沒死,他也並不愛我,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誰,那時候我恨不得衝到媽媽的墳墓裡去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湯姆幸災樂禍的說,“你居然想去挖你母親的墳,你比我還更該遭雷劈。”
西瑞爾索性無視了他的話,“我以為我們之間大概會變的既尷尬又冷漠,可他為我熬魔藥,給我準備禮物,我就是沒有辦法對他冷著臉,竟然還有一點期盼。”
“後來,他對我越來越好,明顯到即使我有意忽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擔心我,會故意找藉口罰我勞動服務,就是為了不讓我晚上到處亂跑,你知道的,去年那條蛇怪搞得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在那次我偶遇蛇怪之後,他罰的更頻繁了,可我每次去他辦公室,除了擦桌子就是做作業,我再蠢也能明白他不是真的要罰我。”
“他注意到了我的喜好,會送給我合心意的禮物,也會板著臉看我吃掉所有的菜,雖然佈雷斯也會。”寫到這,西瑞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在暑假帶我出去玩,陪我參加麻煩的親子大賽,他記得帶相機給我照相,因為我曾說過自從媽媽死了以後我就再沒有照過照片了。他為了讓我吃菠菜,費心思去做出可以變大力士的菠菜,因為我曾經被一部名叫大力水手的動畫片騙了。他支援我參加魁地奇球隊,為此他還送了我一把火弩箭。他為不能去霍格莫德的我帶了我需要的東西,雖然他給的方式不太友好。他費勁心思想要改掉我上課偷看小說的壞毛病,他沒收了我的小說,要我說,這可不太好,防止孩子上課看小說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讓他全部看完。”
西瑞爾氣鼓鼓的在紙上劃拉,“我到現在都還沒把那本福爾摩斯看完呢。”
“福爾摩斯是什麼?”湯姆疑惑的問。
“一本偵探小說,很好看,